末代君王的下场不会好是一定的,不仅如此就连所处的环境,还有遭遇基本上也都十分的悲惨,真正是“盛世有多辉煌,末世就有多凄凉”。
皇帝李晔此刻站在孔庙大殿的台阶上,面向桥陵的方向遥望着,想着陵寝下面躺着的睿宗李旦,不仅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都是终日活在惶惶不安之中,担心自己的皇位、性命不保。
只不过“霸凌”睿宗的不是老妈就是妹妹,一辈子活的窝囊,但人家毕竟还有个好儿子,玄宗李隆基呀。
开元盛世就不必说了,即便大唐亡了,人家作为梨园行的老祖,那也是香火不断呢。
可自己呢,能够保全一家大小无恙都算是万幸了,哪里还敢期望什么盛世啊!李晔叹了口气如是想到。
即位之初的皇帝,正是年轻气盛荷尔蒙爆棚的年纪,认为只要自己励精图治,纵然达不到太宗、玄宗那般的功业,至少也要像宣宗一样,做个“小太宗”吧。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暴,皇帝想要裁抑宦官,结果却不得不再启用一批新的宦官,想要编练新军以震慑藩镇,可新军堪堪成型便被各藩轮流殴打。
总之他是屡次雄起却又旋即跌落谷底,曾经让四夷宾服的大唐,在他的治下如今已是起....然后不停地落落落落了。
平胸而论,李晔并不是个昏君暗主,但奈何才具中等而疑心极重,这样的皇帝放在承平时期,虽不至于有多大的作为,但做一个守成之主总还是可以的。
只可惜他是在大唐摇摇欲坠的时候,接下了话事人的龙头杖。此时手下的一班小弟们,早都已经自立门户,并且把自己的档口经营的风生水起,哪里还会有人鸟他这个皇帝啊!
不过没人搭理也不一定全是坏事,至少李晔还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可他天生就是四处漂泊的命,在长安城内没有安顿几天,便又有人打上门来。
乾宁二年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又一次的兵犯长安,李晔也只得重操自己最擅长的“旧业”,带上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跑路了。
哪知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这次竟然被李茂贞的小弟,华州刺史韩建给追上了。
韩建一通的软硬兼施便将皇帝“请”了去,并将华州当地的孔庙清理了出来,权且作为皇帝陛下的“行在”,把李晔一家往里面一塞,然后就向大哥李茂贞请功去了。
李茂贞指使韩建劫持皇帝,无非就是效仿汉末董卓的故事,如果说其他藩镇一门心思只想扩充地盘,那李茂贞相比起来,就要多了那么点意思了。
此人久领凤翔、陇右两镇制霸京畿,因此比别的藩镇更加近慕天颜,如果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也是在如今藩镇林立的局面中,给自己增添一些特色。
其实很多事情道理都是相同的,“差异化”这玩意并不仅仅适用于商业产品。相对于权谋、机变,嗯,还有无耻,李茂贞自认比不上梁王朱全忠。
论战力他又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李克用,如果再不搞点特别的,出门就真的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
不过汉末距今已经过了五、六百年,客观环境、主观因素早都没了可比性,如今再玩那套老把戏却没有新花样的话,就成了东施效颦不仅惹人耻笑,而且还极易给自己招来麻烦。
如今李茂贞就落入到了这种进退维谷,十分尴尬的境遇,本以为假皇帝之口号令四方,可有实力的藩镇早就不鸟朝廷了,而实力稍逊的也都是睁大眼睛看着那几家强藩。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皇帝老儿的圣旨,真的还不如朱全忠、李克用的厕纸管用呢。
所以李茂贞强迫皇帝颁下的几道圣旨,不仅丝毫没起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让李克用知晓了皇帝已经被他攥在手中。
一怒之下李克用便传下号令,准备带兵勤王,诛杀这些胆敢挟制皇帝的奸佞。
李茂贞得到消息也是相当的郁闷,知道你李鸦儿(李克用的外号)不好惹,我也没让皇帝给你下圣旨啊,接到圣旨的藩镇还没啃声呢,人家本主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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