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四叔你,你怎可擅杀大将,这种事总是要....大家公议才能决定的,你怎可一人独断!”,李存勖本想诘问他为何没经自己的批准,就敢动用私刑杀死李存质。
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四叔正因没坐上王位心中恼怒,此刻又是在他的家里,万一暴脾气上来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小命要是丢在这里,就太不划算了,于是急忙刹车改口说要大家公议。
“大将,他算得哪门子大酱,吃大葱蘸的那种啊,再说他.....他,这个.......侵吞军饷损公肥私,对,就是侵吞军饷,这种人还能让他多活一时半刻吗,事实俱在他也没有否认,当然乱棍打杀喽”,李克宁本就心虚得紧,情急之下只得胡编了一个理由,想以此搪塞过去。
其实李存质哪里侵吞过什么军饷,分明就是李克用在杀人灭口。这段时间他为了扩大自己的篡位联盟,但凡是能说得上话的他都在频繁接触,反正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
而他联系的这些人也都不傻,管他能不能成功的,先把事情答应下来再说,反正口头约定又没正式“签约”,成了自然是从龙之臣有一份干股可分,不成则自己将身子一闪,双手一摊一句:“木屐额”,想来李存勖也不敢拿他们如何。
众人都一致将胸脯拍的山响,一付保着李克宁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架势,唯独这个李存质,不仅一口回绝,反过来还苦口婆心的力劝李克宁认清形势,尽力扶保着李存勖坐稳王位。
这就是不识抬举了,对于李克宁这种人你可以阳奉阴违,但当面就拒绝你让领导的面子往哪儿搁。而且面子可以以后找补回来,但如今事情已经发动,万一李存质出首做了二五仔,岂不是坏了四将军的大事?
当然后面这一点还是李存信提醒,李克宁才意识到的,对于李嗣源他没有办法,但一个小小的李存质,想要他捏扁捶圆还是冒得问题的。
于是李克宁将自己的亲卫队正唤来,将腰牌一扔就吩咐他直接到武备学堂,将李存质带来。李存质到后李克宁问都不问,直接吩咐拖出去一刀了事,哪知这边才杀完人李存勖就赶了过来。
李克宁光顾着一时痛快,可被侄儿问起时才意识到杀人的理由还没有呢,情急之下就顺嘴胡说了起来,说完之后难免一阵的得意,很为自己机灵的脑袋瓜子大大的点了一个赞。
不过李克宁虽然自觉编的天衣无缝,可李存勖用脚鸡眼都能看出四叔绝对是在扯谎,但无论怎样李存质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再多说下去就没有味道了。
他当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冲着李克宁一拱手说了句:“那我告辞了,四叔”,连走的理由都懒着编,说完话一转身就出了房门。
李存勖前脚才走,四婶孟氏就从后室转了出来对着夫君说道:“他是不是起了疑心?”。
李克宁三言两语的就“打发”走了大侄子,此刻仍然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之中,闻听老婆大人发问,当即很潇洒的挥了挥衣袖:“黄口小儿,不过是想拿李存质说事儿而已,还想在我这里抖威风,真的是.......呀呀呀,疼疼疼”.
他这边还在自吹自擂,哪知下一刻就被孟氏一把揪住了下颚的胡须:“你个老不死的,也不想想他要是真的那么好相与,能在银安殿上三两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你是瞎的啊,没见他一听说你弄死了李存质,当即拔腿就走,我敢说他没出这个门,脑袋里就开始筹划怎么对付你啦,你还在这里美得跟个什么似的”。
“对、对,夫人说得极是、极是”,论在老婆面前挨训这方面,李克宁的“家教”一向比大哥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