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养成一切命令听指挥的绝对服从,即便人手一挺加特林也没戏。
如何培养士兵的服从性,除了不断反复的强调,另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训练上进行强化。而李存勖要做的就是为手下营造出最接近真实战场的环境,从而锻炼士兵的胆量与气魄。讲真,他这种训练方法,与老朱让骑兵列队“冲击”火绳枪兵,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赵弘殷对于校长的理论一如既往的似懂非懂,不过只要不让他训练的士兵互相伤害就没问题。当即他接令转身,按照李存勖的吩咐将训练中的新兵就分成了两队,稍加一试效果竟出奇的“好”。
只见相向对峙的两队人,几轮排枪“打”过后,抱头鼠窜者有之、双股战栗者有之,更有甚者好几个新兵竟然抱头蹲地,大哭着直喊“妈妈”。李存勖虽然告诉赵弘殷,不要在火枪内装填弹丸,这厮也确实也是这么吩咐下去的,但他在这两队人中却相互都没告诉。
因此两队受训的新兵,都以为对方在向自己开火,毕竟对面又冒烟又闪光的,谁看谁不迷糊啊!
“不行啊,架势还可以,可都尽是些花架子,这样上了战场只会更糟”,李存勖望着这群新兵搓着下巴说道,完全不理会一旁十分尴尬的赵弘殷。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新兵一个月前,还都只是在田间地头,或是地下矿井中辛勤劳作的农夫、矿工,但理解并不代表就要接受现实,距离自己当初承诺的日期,已经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了,李存勖知道周德威与李嗣昭其实都在凭着一股气,在那里硬撑着。
甚至就连如今沧、德二州城内的士卒都知道,三个月后他们的大王,就会带兵赶来增援他们,如果到时李存勖未到,只怕军心立时便会散掉,沧州、德州也将不攻自破。毕竟从古至今,像这种孤军身悬域外没有后援接应的,最终的下场除了开门投降,就只剩下死战到底以报“王恩”了。
因此李存勖不想再等也无法再等,他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支新军尽快成军,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就将新军硬拉上战场,让他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至于能不能活着走下战场,那也只能凭天由命了。
残酷的现实已经让李存勖没了选择,他不能坐视朱老三化身成一条巨蟒,死死地缠住河东,将才有些恢复过来的河东勒得稀碎。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你们要多思考、多总结,想尽办法将训练往实战上靠,变着法的提高士兵们的战斗技巧,我也知道新兵只有见过血,才会成为‘老鸟’但我希望这血是敌人的血,如果真到了流我们血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尽量少流一些”,李存勖在继续视察的途中,对着赵弘殷说道。
视察完新兵训练的情况,李存勖等人又匆匆赶回了王府,一回来就把刘知远、安重诲等人叫了过来,然后几人对照着拟定好的作战方案,开始逐项落实起后勤准备来。
这次是李存勖登上王位后的第一战,对他以及武备学堂里出来的新少壮派而言,都是无比的重要。虽然李存勖很轻易的就剪除了李克宁等人的叛乱,但这只能说明他的手腕灵活、心机深沉。
但面对如今这个乱世,更多的讲究的是实力,还有就是能不能打,以及是否能扛得住打,如果这方面不行的话,手腕再灵活那也都是花架子,根本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