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某一夜,张少謦提着竹篓,竹篓中装着毒蛇,趁夜色悄无声息的翻进了刘张氏家中。
刘张氏事先根本不知情,当时那一幕让她完全傻了,而当张少謦让她摁住她丈夫手脚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做了。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闻安臣就都知道了。
“张少謦是吗?”闻安臣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一日的场景,最后定格在张六兴身边站着的那个高大少年。少年很高大,也很强壮,但是闻安臣没想到,那张还带着点儿稚气的脸下面,是如此恶毒凶狠的心。
“你为何不说出实情?”闻安臣问道。
“我自小父母双亡,伯父将我养育长大,视我有如己出,待我恩重如山。出了这件事,张家已然名声大损。若是少謦的事也被……只怕张家在秦州再无立足之地,更何况,少謦是伯父唯一的一个孙子,是张家的独苗。”
刘张氏满脸痛苦:“而且我也算是同谋,我也动手了,说出实情,我也是个死,还不如一人担了下来。”
闻安臣沉思良久,慨然道:“在我看来,你罪不至死,更何况,你要是受害之人。我定会竭尽全力,在知州大人面前保你一条活命!”
“真的?”刘张氏欢喜的叫出声来,一瞬间激动到了极点,心脏砰砰乱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闻安臣重重点头。
他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一个近乎于无辜的女子就此死去,以及一个小生命从小就失去母亲。
刘张氏泪流满面,强撑起身子,向闻安臣连连磕头。
“你先别着急感谢我,想要脱罪,想要活命,也得你配合才行。”闻安臣蹲在木栅边儿上,低声嘱咐道:“第一,你不能承认你参与了杀夫,从现在开始,不管谁审问你,不管面对谁,你都要记住,动手杀你相公的,是张少謦,你根本没插手!”
“第二,你现在哪怕是洗脱了杀夫之罪,仍然犯有奸罪。奸罪也是重罪,所以,你不能承认你和张少謦通奸。他对你的**,你要说成是**不成!总归,你是绝对没和张少謦有过任何干系的!明白了么?”
刘张氏用力的点头,眼中燃烧着希望的光芒。
离开女监之后,闻安臣去拜见了黎澄。
黎知州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闻安臣显然是个例外。
很快,闻安臣就被小厮带着进了二堂,见到了黎澄。
“案子有进展了?”都不等闻安臣见礼,黎澄便急切问道。
闻安臣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礼,起身之后,方才回答道:“是,那刘张氏招供了奸夫。”
“哦?这么快?”黎澄大喜,狠狠的一拍桌子,哈哈笑道:“闻安臣,你当真有一套!那罪妇昨日死活不说,今日你去问,她却说了,你用刑了?”
“学生并未用刑。”闻安臣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道:“是刘张氏有了身孕。”
接着,闻安臣便是对黎澄说了实情,没有任何隐瞒,连他给刘张氏出的那些主意,都和盘托出。
从一开始,闻安臣就没想过要隐瞒黎澄——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黎澄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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