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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之人仰起头道:“哼哼,告诉你们也没有用,真正的孩子我早就已经送出去了。除非你们杀尽天下的孩童,否则休想找到!”
黑衣之人恼羞成怒,他举起剑,用尽全力,刺向了青衫之人,一声闷响,青衫之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黑衣之人收起剑,转身欲走。
身后走出一人,拦住他道:“大人,人死了,怎么向主子交代?”
黑衣之人不耐烦道:“反正孩子丢了,你我都别想活!”
身后那人低声道:“大人,其实我们摊上这种事情,就算真的找到孩子,主子也会杀我们灭口,横竖是个死,我们不妨就说这孩子在我们的追赶中不慎跌落山谷而死,岂不是?”
黑衣人思索良久,点头道:“这个不失为一个权宜之策。”随即他回头望了望青衫之人怀中正嚎啕大哭的婴儿,命令身后几人道:“找个人把他扔到山上去喂狼!”
说完,命人扶起青衫之人的尸体,便带头匆匆离去。
留下了一个黑衣人,他抱起青衫之人怀中的婴儿,急急向后山走去。
上官云瑞眼见一个活生生的孩子马上要被抱去喂狼,不免心中不忍,他轻轻打开门,悄悄尾随黑衣人而去。
村庄的后山,经常有猎户和农户劳作,黑衣人抱着孩子匆匆赶路,婴儿在他的怀里声声啼哭。周围劳作的人,看见这个打扮奇怪的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心中多有疑问,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
那黑衣人自觉周围人群的目光,更加不放心将孩子扔在这里,他抱着孩子一直往山的深处走去。
上官云瑞跟在黑衣人后面,早已经气喘吁吁。眼看着那黑衣人抱着孩子越走越远,他不禁心里一阵着急,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追上的话那个婴儿的生还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小小年纪的他,看看周围对着黑衣人指指点点的农户,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匆匆赶路的黑衣人听见哭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上官云瑞,满脸疑问。
周围的人听见哭声纷纷围拢过来,一个猎户关切问道:“小弟弟,为什么哭啊?”
上官云瑞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又看了看面前的黑衣人,抽泣道:“我的弟弟――――”
“弟弟?”那猎户奇道,“你的弟弟怎么了?”
上官云瑞指了指黑衣人道:“他――他抢走了我的弟弟。”
众人早就对黑衣人的行径有所怀疑,如今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纷纷将目光停在了黑衣人身上,面露怒色。
黑衣人见周围的人或拿铁叉,或持长矛,似有兴师问罪之势,忙解释道:“这孩子不是我抢来的,是――是―――”
刚刚问话那猎户举起手中的砍刀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婴孩,还不快点放下!”
黑衣人退后一步道:“这孩子真的不是我抢来的,这是――这是――――”
人群开始骚动,大家纷纷要求蒙面人放下孩子,上官云瑞在唏嘘中露出了笑容。
黑衣人见群情汹涌,看着猎户手中的刀叉,他盯了一眼上官云瑞,很不情愿的放下孩子,拨开众人匆匆离去。
上官云瑞见目的达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那猎户抱起孩子交到上官云瑞手中,“小弟弟,你爸爸妈妈呢?”
上官云瑞答道:“爸爸妈妈上山干活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猎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年头世道有点乱,你一个小孩子再照顾这么个婴儿实在是不容易啊。”
上官云瑞看着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
猎户问道:“对了,小弟弟,你的弟弟怎么会被坏人抱走的?”
上官云瑞一时编不出什么谎话,只能支支吾吾。
旁边农户拍拍那个猎户的肩膀道:“不用问了,肯定是大人让他看孩子,他自己跑出去玩了,怕大人骂,所以不敢说拉。”
猎户看看上官云瑞,上官云瑞没有想到有人替他想出了一个借口,乐得接受,含着泪点了点头。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已经解决,纷纷散了开去,那猎户摸摸上官云瑞的头叹了口气后,也扛着长刀离去。
上官云瑞见大家都走了,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那婴儿似乎哭得累了,红红的眼睛正紧紧闭着,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正香甜地睡着。上官云瑞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如今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孩子,他不禁又好奇又开心,抱着孩子兴冲冲跑回了家中。
夕阳渐渐落下天空,当万家炊烟袅袅之时,上官云瑞的父母也有说有笑回到家中。上官云瑞早已准备好晚饭,正在床上逗已经醒来的婴儿玩耍。
上官云瑞的父亲上官正是一个落第的秀才,他年幼时曾读过不少书,处事想问题都胜人一筹,但是由于此人刚正不阿,又不向权贵低头谄媚,所以每次考试都名落孙山,因为实在看不了朝廷的不良风气,才回归农园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而他的妻子刘氏,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品性纯良,贤惠善良,因为钦慕上官正的为人,与他私奔来到了京城这个小小的村庄。
上官正回到家看到上官云瑞正在逗一个婴儿玩,忙向上官云瑞追问这个婴儿的来历,上官云瑞将见到的事情重说了一遍。
听儿子讲出事情的真相,上官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浮上心头。听上官云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只觉这个婴儿的身份不简单,他看了看正被逗的呵呵笑的婴儿,一把抱起他往门外走去,婴儿一到上官正的怀中便哇哇大哭,手足乱蹬。
上官云瑞不知何意,忙拉住他道:“爹爹,你要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啊?”
上官正郁郁道:“无论去哪里,总之不能留在我们家。”
上官云瑞不解:“为什么啊,爹爹,这个小孩子很可爱的,他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啊?”
上官云瑞的母亲刘氏上前道:“是啊,正哥,你这样就把他送出去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上官正转向刘氏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吗?听瑞儿的诉说,这群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来历也大有可疑,如果我们把这个孩子留在这里,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