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段有哪里知道!
段有和段玲缩身洞中,听得那铁擦般声音不再厉吼,一伙人诈诈唬唬而去,心中侥幸,幸亏多动了脑子,未藏在麦草堆里。
不过段有并未即刻起身,半个多时辰后,方与段玲钻出水洞,四下里张望一阵,折回到农户院落处,钻进麦草堆中——神虎一伙人走后,农夫们又把四散的麦草堆拢了起来。
一直到天黑,段有才从麦草堆中岀来,背起段玲,一路小心,向西蛰去。
天色墨黑,段有穿田绕院,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空中响起隆隆雷声,要下雨了!
一道闪电亮过,豆大的雨点噼噼叭叭落了下来。
段有跑进了一座独院。
独院是干打垒的土墙围成,豁一口子,木栏为门户,院内右手边有一小屋,左手边是一大棚,石头矮墙圈棚,棚内有羊。整个独院乃是一大羊圈。
段有牵着段玲的手,悄悄摸进棚内,在一大群羊中找个空档,两人靠里墙蹲下。
忽尔一道闪电亮起,段有惊喜地发现墙壁上挂着几张羊皮,遂站起取下,铺于地上,让段玲睡羊皮上,自己走到矮墙边观察起院子。
院子里除了小屋和大棚,再无房屋,空荡荡的。雨下得大,但地上积水不多,雨水皆向矮墙处流来,汇入地下,淙淙而响。段有借着闪电观察,方见有一水窖,敞着大口,吸纳着雨水。
观察了一阵,段有缩回头,回到段玲处,在羊皮上坐下。
雨愈来愈大,不时雷声隆隆,闪电交织,棚内近百只羊静静卧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羊粪味和暖烘烘的睡意。
正在段有刚刚睡着时,异变突生!
先是猛然一声裂响,接着听到有人冲进院子,一声生铁磨擦般的吼声响起:“有人吗?岀来迎接大爷!”
段有脑子里“嗡——”地一声,头皮立紧:万没想到这个“厉鬼”此时会来到这里,真个一厉鬼!
就听院内小屋中一苍老的嗓音应声,应是羊倌。
有三个人骂骂咧咧进了小屋。
段有悄悄摇醒段玲,两人将羊皮裹于身上,慢慢从羊群中绕到矮墙处,爬在羊堆里。段有又从矮墙上掰下一块石头,放于身边。
雨还在下。小屋亮起昏暗的灯光。伴随着雨声,传来三个人粗豪的唱歌声。三个人唱一阵,停一阵,似在喝酒。
段有探岀头,透过雨帘,望着小屋。
突然,小屋门“吱呀”一声大开,段有赶紧缩头,就听得“嘡——”地一声,伴随老羊馆一声惨叫,一个声音叱道:“老挨毬的,大爷们吃你个羊是看得起你,让你不识抬举!”说着摇摇晃晃向羊棚走来。
来人乃是“漠北五虎”中的老三黑虎哈日巴日。
段有心中惊骇,与段玲伏身不动。
黑虎走进羊棚,骂骂咧咧地,竟向段有段玲这边摸来,卧着的羊群被惊起,拥了过来。黑虎一把抓向一只羊的屁股,那羊往前一挣,竟将他带得一腿跪地。他嘴里咕噜了一句,见旁边一只羊卧着未动,伸手一抓,手中一轻,竟提起一张羊皮!正是段玲。黑虎“欸——”一声,低头瞅去。
刹那间,段有暴起,双手举石,向下狠狠砸去,“砰“地一声,正中黑虎后脑勺。
黑虎一跳而起,挥舞双手,段有惊骇之下,却见黑虎在原地转了一圈,扑身矮墙上,身体抽动。
段有大喜,迅速抱起石头,又在黑虎头上连砸两下——父亲说过,进攻要迅猛快速连续,不给对方喘息机会——接着钻入黑虎跨下,使劲一顶,将黑虎顶过矮墙,扑踏一声跌在外面。段有丝毫不停息,翻身越出,将黑虎躯体拽进了水窖。
大雨如注,水声似潮,间有雷声。小屋里的人根本没觉察到这边的动静。
段有此时心中仍充斥一股狠劲,但冷静而迅速,将段玲背起,顶张羊皮挡雨,悄无声息岀了羊圈,摸黑冲向雨中。
段有一路不停,不顾大雨,不辨东南西北,只向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雨小了许多,段有来到一大河边。
河床宽而深,岸成悬崖。沿河床走了不久,便在岸崖上寻得一窑洞。段有走进窑洞,放下段玲,方觉浑身疼痛,又累又饿,往怀中一摸,还有三根胡萝卜,两人吃了,沉沉睡去。
一直到太阳岀来,两人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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