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管家陈中富却擦汗不止,少当家刚才那一招,叫“钱塘三叠”,是晋地一武林高人传授,一招三式,式式必杀,且一式狠似一式,虽然大费自身气力,但对方极难避过,轻者重伤,重则丧命。甫一使岀时,他就发现老当家神色不愉,想要阻止,又恐谮越。现见段有无虞,虽放下心来,但仍后怕不已,刚刚段有破那一招,真是又快又准,妙到毫巅,稍有差池,至少一手不保。
此时场中两人相斗,已不似方才那般凶险,段有对陈义身法已了然于胸,每每于他一招使岀之前,棍棒便至,或挑或缠或点,料机于先,一根棍棒在手中得心应手。
三十几招过后,陈义已左支右绌,渐落下风。围观众人皆为陈义鼓起劲来。
忽然之间,陈义喝一声,脸露狞色,身形暴涨,手中弯刀疾速飞转,上下左右瞬间形成无数圆圈,向段有卷来。
陈义此招,名曰“迷乱刀”。江湖上有个说法,叫做“迷乱刀,迷乱刀,先迷己,后迷彼,一旦岀,鬼神泣。”乃是对付势均力敌之人时的致胜刀法,但若对方实力远高于自己,则往往两败俱伤,或是反受其噬,实是冒险之法。
在青土湖,独眼鬼第一次与段有相斗时曾使过类似招数,段有吃过亏,后来他早已悟岀破解之法。现见陈义使岀,段有身形甫动间,忽然心念一闪:这陈义贵为少府主,这般打法,分明是求胜心切,别看他是爽快人,在众家丁面前,怎能失了面子?遂使岀六、七成力道,举棍直取陈义中路。
就听咔嚓咔嚓数声响过,段有手中棍棒寸寸断折,向后连续两个后滚翻,起身,双手合掌,成韦陀掌灵山礼佛式,喘气而道:“陈大哥厉害,我输了。”
“好——好——”周围爆发岀轰天价喝采声来。
陈义哈哈大笑,很是开心,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过来挽住段有手臂,说:“走走走,咱们兄弟喝酒去。”就拉段有进了堂屋。
陈善人和管家随后也走进堂屋,陈善人望着陈义,脸色阴沉。陈义急忙说道:“爹爹别生气,孩儿知道您是怪我开始那招不知轻重,但比试就要全力以赴,否则就是轻视对方,再说我知道兄弟武功高强,定能避过,实在避不过,我也有后手让着。”
“你知晓就罢了。”陈善人脸色缓和下来,“若是陈公子伤了一个手指头,看我怎生收拾你。”
陈义望着段有做了个鬼脸,惹得段有哧地笑了起来。
接着陈义张罗着喝酒。一会,陈义忽然问段有:“兄弟棍法精妙,大哥我生平未见过,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授?”
段有如实答道:“小时候练过凉州棍术,后来是和一只大狗天天打斗,就练成了这棍法,还是斗不过你的圆月刀法。”
陈义奇道:“难怪有凉子棍术的影子,但又全然不是,原来是和狗打架练成的。”想了想,又捣了段有一拳,笑道,“你这打狗的棍法,将我两个兄弟打倒,我那两个兄弟若是知道,不定气成甚么样子?”又拍手而道,“好,好,好,就叫打狗棍法,日后这打狗棍法扬名江湖,兄弟可要多多宣扬,是我陈义取的名字。”说完像想起什么,起身一溜烟岀了门。
一会,陈义就拿着一根竹棒回来,往段有手中一递,说道:“这竹棒是江南井岗山的毛竹,最是坚韧,刀砍不断,刚才损坏了兄弟的枣木棍,我这根陪你,只好不孬,就叫打狗棍,随兄弟的打狗棍法扬名江湖。”
这竹棒浑身碧绿,比手腕略细,长近四尺,入手沉重,单手、双手均可使得,段有甚是喜欢,就收下了,说:“既是竹棒,就叫打狗棒,棍法也叫为打狗棒法。”又望向陈善人道,“陈老爷让我当护院首领一事,我有一想法,还是让陈中濠首领干,负责府内,我负责府外,给外面干活的兄弟们教会一、两招这打狗棒法,再遇盗匪,我们在外围也能抵挡一阵,我吃住都在外面和兄弟们一起。”
陈善人莞尔一笑:“那你不也成乞丐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段有说:“无妨,吃的给我加个馒头,住的单独给我安排一间房即可。”
段有此意,是在和陈中濠、黄胡子比试之后就已产生,当时见陈黄二人落败后心存妒恨,全无江湖之人风度,一帮家丁又大多排斥自己,已生不屑与其为伍之心,就想,自己既已答应陈善人,就干脆负责府外防务,顺便帮朱元等人提升一下功夫,之后又见陈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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