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华伯可能未自杀,且知其妻女名字及当年住处,段有便想,让绿儿、朱元等兄弟们去羊苴咩城,他与公孙娥、玲儿三人前往江陵找华伯。
世事难料,又到处战乱不止,不能让绿儿颠沛流离,且冒险。
只是,前往羊苴咩城一路之上,会遇到甚么危险?实难预料。
玲儿的病,又不能再耽搁了。
段有犹豫不决。
孟小四、蔡小五已抓了白芷为靳鑫、孙晋开的草药及陶罐回来,白芷亲自煎药,山坳里很快便弥漫起药香味。
陈忠与白雪莲尚未回来。
他俩比孟小四、蔡小五去得早,此时还未回来,不会有事吧。
绿儿见段有心急,灿然一笑,向他耳语道:“他们两个,说悄悄话呢。”
一旁段玲耳尖,嚷道:“谁们两个说悄悄话?是陈忠大哥和雪莲姐姐吗?”
段玲声大,满山坳人皆听得清楚,一时声音嗡嗡。
再过一阵,陈忠、白雪莲终于回来了,一人吆了一辆马车,白雪莲隔远即喊:“朱元大哥,派两个人过来。”
朱元、陈常等十几个人呼啦啦过去。却是白雪莲买了两只大羯羊,来烤着吃的。众人抬了羊,兴高采烈,拾柴架火,于山坳中烤将起来。
段有本是烤肉的高手,此时却顾不上,与绿儿、公孙娥一起,给白芷打下手,制膏药。白芷说,他所制膏药,虽不能根除段玲眼疾,却能缓解病症。
陈忠、白雪莲按白芷吩咐,已将所买草药粉碎,包了一包,另有铜锅、麻油、黄丹、白布、纱布等物什。
白芷将铜锅坐于火上,倒入麻油,油微热后,将药料投入,让段有大火烧,他则拿一小木棍,不停地搅拌。
待锅中药料炸至深褐色时,白芷用滤子将药渣捞出,让段有加柴火猛烧。锅内冒出浅青色油烟,渐渐转为黑色。此时,改为文火。待油烟变为白色时,白芷抽柴退火。用木棍蘸了一点药油,举于一盆水上方,口中自言自语,神情紧张。
就见木棍端头现出一小小油珠,白芷双眼紧盯油珠,山羊胡须颤动。那油珠渐渐变大,渐渐变大,白芷敛声屏气。
似听得“噹”地一声,油珠滴入水中。
就见那油珠浮于水面,似在转动。
白芷长出口气,喜形于色,一手拿小木棍搅动药油,一手抓了黄丹撒入。待药油搅为粘稠状膏体后,将铜锅浸于凉水中,向段有说:“好了,去火毒、加麝香后,便可制贴,为令妹贴敷。”
白雪莲早已将羊肉烤好,见白芷收工,便操刀分食。众人三三两两坐于一处,大块朵颐。山坳中弥散着肉香、药香、欢声笑语。
孙晋也从马车上下来,与段有有说有笑。服白芷药后,他明显好转许多。提及当年凤凰台之事,孙晋摇头叹了句“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此番死里逃生,方有所悟。”便不再言及,竟是一副老气横秋样。
靳鑫伤势本无孙晋重,他说再过三日,便可恢复如初。
那十岁左右男孩,却一人坐于远处,并非与靳鑫、孙晋两人一起的。靳鑫说他亦是与黑白无常等人相斗时
,才发现旁边还有一男孩。朱元便去问男孩,那男孩只是不说。
朱元向段有说:“那娃娃有些古怪,只望人不说话。”
段有道:“许是被黑白无常抓来的,逃走时未带上,听说那二鬼专食小孩。”
一旁白雪莲一听,“啊”地一声,说,“该不是吓傻了吧?”便起身向男孩走去。
哪知男孩见白雪莲过来,竟呼地站起,扭头上了山。
白雪莲自寻个无趣,尴尬笑笑,将一块骨头扔出,正好砸到段玲身上。
段玲“欸——”地一声,问道:“雪莲姐姐,你生气了?是陈忠哥哥欺负你了吗?”
此言一出,山坳中霎时静了下来,众人皆望向白雪莲与陈忠,面露嬉笑,却是不敢吱声。白雪莲火爆脾气,谁惹了她,便二话不说,一巴掌拍来。
白雪莲怔了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段玲听她不说话,以为说中了,又说道:“雪莲姐姐,你别生气了,陈忠哥哥惹你,那是他想着你。一个人想另一个人了,便会故意气他、刁难他、惹他生气,你可别当真。”
段玲说话间,白雪莲脸已通红,一跺脚:“玲妹妹,你是不是心上有人了?”
白雪莲看似粗犷,却有急智,这一反问,倒把矛头指向了对方。
就见段玲俏脸一红,陈常等人皆望向她。
朱元忽道:“白家妹子,你如实说,你对陈忠兄弟有无心思?”
众人又刷地望向白雪莲,又望陈忠。陈忠脸亦红了,欲向朱元说甚么,却吭吭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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