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如坠云雾,只管低头喝酒,后来夹了一小块肉,见杨惠彬未说甚么,便又取了一块鸡腿,大快朵颐。
忽然,杨惠彬向段玲说:“玲儿,吃饱喝好后,我带你去平城,你放心,我们魏国有天下最好的郎中,保证能治好。”
段玲说道:“我哥说要找一个叫华伯的人给我治的,原本就是在平城的。”
“华伯?在平城?”
“他叫慕容华。”段玲说。
“噢——”杨惠彬说,“我听过他,但未见过,也未听说过他会治病呀!”转头向段有说,“听说他自尽了,难道是假自杀?”
段有点点头,心中一动,说:“你来长安多久了?华伯有六七十岁,左手只有三根手指,你可见过此人?”
“见过见过!”杨惠彬说,“我见过这个人!”
段有呼地站起:“你何时见过,他在哪儿?”
“忘了。”杨惠彬口气淡然。
段有急了,声音大了起来:“哎呀彬弟,这般大事,你怎能忘了!”
杨惠彬挠挠头,向段玲说:“玲儿,你敲敲我头,或许能记起来。”
段玲咯咯笑着,在杨惠彬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杨惠彬夸张地“呀——”了一声,说道,“玲儿,我记起来了,就在二十日左右前的一个傍晚,来了一个老者,风尘仆仆,面带狠色,伙计们都有点怕他。那老者自斟自饮,一句话也不说,后来竟默默流泪。”
段有见她再无言语,紧张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就走了,走了哪里不知,再也未见过。那老人左手确是只有拇指、食指与中指三根手指。”
段有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去找汤黑子。”
他刚出门,突然前面酒馆中响起“喀嚓”一声大响,接着一个声音传来:“让他即刻来见我,否则砸了这鸟店!”
又听一个声音说:“我们掌柜的确实不在,请客官再等一会。”
杨惠彬与段有忙前往。刚进后堂,又听酒馆门口响起一阵大笑声,段有一把拽住杨惠彬,示意暂不露面。
那大笑声,是慕容昔的。
就听一伙人踏踏进店,慕容昔说道:“铁塔,你们龙雀堂消息可真灵,我刚刚得知,巴巴赶来,却还是落到了你们后面。咋说,再对对拳脚?”
“慕容昔,长安即将是我大夏国地盘,东西自然属我龙雀堂,你鲜卑帮氐帮羯帮若硬要插手,我可要招朝廷军队了!”
“呸!铁塔,你还是江湖之人吗?”
“哈哈哈哈,慕容昔,彼此彼此,谁都心知肚明,我们江湖之人,要一张破图做甚?”
图,地图?段有本以为是冲他来的,此刻一听,方知是为图而来,难道是昨晚被马四子掉包的秦国地图。
就见杨惠彬点点头,小声向他说:“定是马四子放出的消息,他昨夜就跑了,他放出这消息干吗?”
段有想,或许马四子被铁塔或慕容昔抓了,供出了地图出处,他们以为杨惠彬身上还有其他国家地图,故尔前来争夺。
正思谋如何对付铁塔与慕容昔两帮人,又听酒馆门口吵吵嚷
嚷,接着一大伙人涌进来,一人高声叫道:“店家,快快上酒。”却是丐帮长安分舵副舵主田不饱的声音。
就听铁塔怒气冲冲说道:“哪来这么多叫化子,滚出去!”
突听店内店外响起棍棒捣地声,有近百号人齐唱散花落,声势骇人。
慕容昔说道:“铁塔,你有本事和丐帮斗上一斗,我走了。”
铁塔口中胡乱说着甚么,也走了。
铁塔、慕容昔等人一离开,段有与杨惠彬走进店内大厅。
就见大厅内站满化子,一见段有,一起行礼道:“拜见帮主!”一个个神情兴奋。
段有大声说道:“兄弟们好,今日我请客,大伙儿敞开肚皮吃喝!”
众人齐发声好,即挤挤挨挨落座,坐不下的,干脆席地而坐。一张桌子方才被铁塔砸坏了,几人不一时便修好。田不饱使了几人到后堂帮忙。
段有与众人干了三碗酒,便叫了田不饱,与杨惠彬一同到后院堂屋。
田不饱却先禀报了两件事,一是段有刚进城时,帮中弟子即发现,飞报于他,他随即赶来;二是汤黑子已于一月多前到洛阳暂任分舵主,是姚仁长老安排的——原洛阳分舵主游老大向姚仁坦白,曾向吕隆传授过打狗棒法封字诀招式及口诀,请罪回了老家。
段有此时方知,当初青土湖时,吕隆所念打狗棒口诀,原来是游老大传的。游老大原与吕隆相识,既主动请罪,想是被逼迫才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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