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雯说到‘母亲’和‘爹爹’的时候,李氏的心蓦地就软了下来。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是误会了夏雯。
这个孩子,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很乖巧懂事的人。
夏雯没了父亲和母亲,又一直在大嫂家里居住,虽然当初是夏雯主动选择了大嫂,可她毕竟是个孩子,无非是被大嫂的言语所蒙蔽。大嫂是什么样子的人,李氏心里多少有数,夏雯一年前会和夏阮拌嘴,无非也是因为夏雯心中难受,所以才会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李氏越想,心里越难受。
她当初没有母亲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助——
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要哭了,二伯母不会让你再回去了。你母亲和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二伯母不会让人再动这些东西。你不要哭了。好孩子。”
夏雯点了点头,抱着李氏的手却越来越紧,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鹿。
夏阮捧着药碗看着夏雯,若有所思。
等了一会,夏阮才轻声咳嗽了几声,李氏赶紧挪了视线过来:“怎么?还是不舒服吗?你这病怎么还不见好。要不要再换个大夫?”
夏阮这一病,已经快有三个月了。
李氏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没事。”夏阮笑了笑,又转眸看了一下夏雯“雯丫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可是大夫说你最少在床上歇上三个月。如今下地对你的身子没有好处。”
夏雯露出一丝浅笑:“我没事。我只是一直很担心三堂姐,我我想来看看你。”
夏雯来之前便听说夏阮大病,而且外面皆传夏阮这次‘凶多吉少’。
若是夏阮死了,她便可以取代夏阮的位子。
而且。还有最近一直想要上门拜访的平阳侯。似乎很想和她的三堂姐说上话。
夏雯略有些不解。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眉目纯善的三堂姐,每次都能将她的内心猜出来。
所以这次,她不可以再失败了。必须忍耐,再忍耐
不然,她就没有机会再进京了。
夏阮的眼眸里,带着单薄的笑意:“如今你也瞧见了,我这病不过你来了也好,免得我和母亲日日夜夜记挂你。”
“三堂姐。”夏雯听着夏阮的话,瞪圆了双眼,明明是安慰她的话,为何从夏阮的口中说话,却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我其实”
夏雯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
似乎她说什么,夏阮都能猜测出真假。
她咬住下唇,低头“我在庄子上,想你和二伯母,我想你们。”
说着,眼泪似乎又要掉下来。
夏阮似笑非笑,轻声道:“我都知道,我和母亲也很想念你。只是雯丫头,大夫说你需要静养,那么你便好好在若雅馆歇息,需要什么,你便告诉茴香。她从前是我身边的贴身丫环,向来懂事听话。我也是瞧着你来了,才让她去伺候你。”
夏雯听了之后,蓦地的抬起头来,翕动嘴角,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本想和李氏说,茴香这些日子嚣张的事情。
可如今夏阮这样一说,便让她哑口无言。
此时,她不得不忍气吞声
李氏虽然心疼她,但是李氏更心疼夏阮。从前她便是犯了这个错误,才会让李氏赶了她去庄子上,所以现在她不能再错一次。茴香再差,也是夏阮一手调教的人所以,她不能说茴香的半句不是。
只是,夏雯多少有些愤怒。
夏阮这肯定是故意的。
茴香这些日子在她的院子里嚣张极了,动不动便会训斥她不懂规矩,还要指责她是乡下人。茴香明明只是一个丫环,却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扬。
“嗯,茴香这个孩子办事我也放心。”李氏见夏阮主动和夏雯示好,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附和了一句。她笑着跟夏雯说“雯丫头,你三堂姐说的对,你现在身子还未好利索,还是回去歇着。若雅馆离海棠苑也就几步,你还怕来日没机会和你三堂姐说话吗?”
夏雯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二伯母我知道了,那么我先回去了。”
“好,小心一些。”李氏眉梢都带着笑意,心情颇为愉悦。
还好女儿不再排斥夏雯
夏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想起当日的剑上,咬紧了下唇。
那个人说的对,夏家的一切,以后是她的,都会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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