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息间,陈到便退到了数十步外。
再落下,陈到的身形踉跄,但却依旧勉强站立没有倒下。如果低头看去,便能发现,此刻陈到的右足,已经扭曲变形了。
有鲜血渗出,直接将陈到立足之地染成血红。
没有任何吝啬的,潜能点挥霍之中,陈到这只脚腕缓缓恢复成了原状。只不过,内里的伤势,却并非是潜能点能够直接解决的了。
此刻陈到身上的伤势可谓是非常惨烈了,但抬头看去,被陈到一记鞭腿抽出去十余步远的血手,却是摇晃了一下头颅便再度站起了身子。
陈到方才那竭尽全力的一击,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伤势....
这就是生命层次的差距吗?陈到不由得轻叹了一声,但眼神中却是没有什么绝望的色彩。
看着好像猫戏老鼠一般,缓步向前走来的血手,陈到突然咧嘴笑了笑。
这这笑容中,好像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血手步伐未停,血气在他的下颌间流转。
似乎是读出了陈到笑容中的意味,他的声音冰冷如脚下的冰川。
“你,逃不掉!”
“将吾主的宠爱交出来!”
紧接着,血手却是将目光移向了陈到那条看起来还算是完好的右臂之上。在他的瞳光中,似乎有贪婪两字在闪烁。
“是吗?”
陈到看向前方二十步外的血手,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可不这么觉得啊!”
话音刚落,陈到以那条已经遭受重创的右足为支点,左脚向下践踏而去。这一击,陈到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尽数投入其中!
刹那间,冰川踏裂,冰雪轰鸣!
那本就在方才那道巨型血刃,以及方才的战斗中,裂痕遍布的足下冰川,在这一刻终于不堪重负。
轰鸣声中,这片本就是在不久前暴风雪中才构建而成的冰川直接崩解开来。
甚至大地震颤中,两侧雪山之巅上,也有不绝的咆哮声传出。
陈到立身在一截向下坠去的冰川之上,身子一颤,他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勉强靠着那条早已遭受重创的右足支撑着身体,陈到抬眼望去,便在急速下落的同时,望见了血手那张狰狞的面容。
那仿佛背负着一片血海的身影飞跃,在崩解的冰川间,直扑向陈到。
二十步的距离,对与血手来说,不过是触手可及罢了!
自可惜....
虎形拳钳骨!
陈到咳出一口鲜血,抬眼看去,便望见飞跃于半空中的血手,周身猛然有炸裂声响起。
早在奔逃之前,陈到留下的暗手在这一刻终于用在了最关键的时刻。
当初那十余记横击而出的虎形拳,陈到可不仅仅只是用来虎口夺下,取下那两张邀请函!
不管怎么说,陈到一身体魄气血也远超寻常的宗师极限,怎么可能倾尽全力,挥出十余拳却丝毫奈何不了尚未完全蜕变成功的血手?
不过是陈到在发觉事不可为后,将那横击而出的虎形拳内气,作为了他最后的暗手藏起来了而已!
甚至于说在胸膛被那血色锋刃洞穿,右足脚腕被血手直接按碎时,陈到都没有将这一招暗手动用。
因为陈到明白,单凭虎形拳内气,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依然还是下品武学的虎形拳,其实对于现如今的陈到来说,已经有些鸡肋了。但是这虎形拳钳骨中隐藏的跗骨内气,却始终是陈到的杀手锏!
是啊,这虎形拳内气伤不了你.....
但是,它所能争取到的时间,却也足够了!
陈到惨笑一声,望着身形停滞于半空中的血手,喃喃自语道:
“下次再见,我可不会再这般狼狈了....”
血手咆哮声在前,转瞬便被冰雪淹没。陈到心念一动,状态栏内仅存的那不到十点潜能直接归零。
与此同时的,陈到身上的气息一转,直接晦暗到了极点。若是单凭感知,除非是近陈到十步以内,否则根本无法察觉得到。
做完这些,感受着潜能点带来的力量正在修补着自己的身躯,陈到终于舒了口气。
下一秒,陈到的眼前便被黑暗彻底埋没.....
南关卧虎武馆内,吴月婵突然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窗外骤雨突至,可惜路上却无匆匆行人。
在她的身侧,坐着吴大德和依依两小只。
“老姐,你昨天去武道协会那里,有没有打听到师父的消息?”
吴大德带着点期待的问道,听见他的询问,一旁的依依也将目光移向了看着窗外的吴月婵。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吴月婵这才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两小只,她笑着说道:
“当然有消息了....”
“据那位许前辈说,你们师父在北原上可是出了大风头!”
“才刚进入北原,就击毙了一头被官方通缉的邪魔诡物....好像军部那边下发的嘉奖令,都已经送到南关武道协会了!”
吴大德一拍手,脸上满是兴奋,眼中满是崇拜。
“我就知道师父最强了!”
“下一次师父去北原,老姐你帮我说上两句,让师父他老人家带上我!”
吴月婵瞪了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一眼,摇着头说道:
“你去北原做什么,你那一拳都练了多久,到现在还没练成呢!”
“说起来我还真不想相信你是我弟弟?想想你老姐我当年的风采,再看看你现在练武的进度,真是天差地别啊!”
吴月婵小姐姐的声音里满是嫌弃,而一旁的依依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赋差又怎么样?”
吴大德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昂了昂脖子说道:
“师父都说了,勤能补拙!老姐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师父那样强大的武者!”
吴大德的言语中满是自信,这小胖子别的不说,单论自信和脸皮上的确是异于常人。
吴月婵很是敷衍的点着头,顺带伸手摸了摸一旁依依小丫头的脑瓜。
两小只都没看见的是,此刻在吴月婵的眼底,似乎有一抹愁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