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闪烁,指摘他人私事,不是君子行为,忽然又气恼起来:“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萧黯平和到几乎严肃的说:“我可惜他们有情人不能在一处,喟叹美满姻缘不易得。又思索何为美满姻缘?当是情投意合、情有独钟。”
笼华听他话语逾礼轻浮似在挑逗,神情语气却古板严肃又似在说教,一时也吃不准他实际动机,不好当即发难,只好压下心中暗恼,嗔怪道:“永新侯也是大好男儿,当志存高远,满口说什么情情爱爱的!”
萧黯眉目低垂,两只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看向她,好像她倒欺负了他似的。
笼华手指突然又传来钻心之痛,笼华不由一抖,双眉微蹙,手指微动,疼痛又瞬间消失。
萧黯问她怎么了。
笼华未想他竟如此敏锐,能发现她瞬间的变色,她已恢复神态自若,只说无事。
向他问出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你缘何总是……”笼华想说纠缠,又觉不妥,换了个词,……特殊对我?
萧黯轻声道:“或许前世是旧相识……”
笼华又恼了,她从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因果报应,这人胡说八道的消遣她。这回恼怒再也掩饰不住,立即告辞就要离去。
萧黯忙上前拉她缰绳,急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笼华倔头倔脑的说,我没话说。扯着缰绳执意要走。
萧黯急道:“我知你从不信前世今生,因果报应……”
笼华大惊,停了步,呆呆的看着他。
萧黯继续着急道:“笼华,你信我,不,你信你自己!你需得明白与你志向相同、情投意合的人是谁!”
笼华看他额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满脸是汗,是十分认真的样子。终于不再赌气,正色应道:“多谢你良言相告,我会认真想一想。”
萧黯好似松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放下缰绳。
笼华牵着缰绳离开,到底没有勇气在他的注视下飞腿上马,牵着马缓缓的走着,心中满满装的都是心事。
前一天晚上,笼华歇在母亲房中,母女两个晚上说了不少贴心话。
东宫委派的官媒到了夏侯府后,谢太夫人和夏侯谊却希望促成萧联和夏侯瑞冬的婚事。夏侯埙本就对这些事不上心,更不愿意自家相争,李夫人又说不上话。
李夫人的意思是,能决定此事的唯有东宫。让她在萧妙契和萧联那里,透露些许意愿,让他们两个影响太子妃。
笼华只含糊的答应着。
说来奇怪,她从前也是动过心思嫁萧联的。可听到东宫派人来说合她和萧联,她完全高兴不起来,反倒恐慌起来。
想想自己嫁给萧联,婚后陪他写字作诗,问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写的那些宫体艳诗。东宫应酬中偶尔可装作欣赏,天长日久的伪装,真是要了命了。
也许还要看他在诗文中寄情对王奚霭的思念,这诗文中的思念很可能如江河湖海,绵绵不绝,延续一生,她要伪装一世贤淑大度,真是要了命了。
当然,还要看他和他那群娇奢朋友,夜夜笙歌,饮酒厮混。
可是,即使这样,萧联仍是京中这群同龄王公子弟中恶习最少,最温文尔雅,最温情脉脉的如意郎君。
笼华焦虑起来,京城子弟中最顶尖的人物,若她都不愿嫁,她又能嫁给谁。
身边母亲已经安睡,发出均匀呼吸,笼华实在睡不着,悄悄起身,戴上披风,登上画阁,看北方钟山上灯火点点,不知前途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