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悄悄跟随,看对方缓缓驱动了马匹,往照波楼的方向驶去。
温婉这次行的极慢,她努力调整着情绪,怕叫慕容薇等人看出端倪,又拿帕子轻轻拭过眼睛,露出平日温和的笑容。
夏兰馨最后一个御马归来,脸色红润里透出兴奋的色彩,她跑得最远,却是气定神闲,居然没有一丝汗水。
行至照波楼前,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往侯着的夏府小厮手中一扔,夏兰馨一边上楼一边吩咐小螺打水净面。
慕容薇已然去了隔壁房里更衣,温婉正陪着陈氏姐妹说笑。见夏兰馨走上楼来,陈盈华露出倾慕的眼神,热切地去拉夏兰馨的手:“禧英郡主好俊的身手,今日盈华算是大开眼界。”
兴尽而归,夏兰馨一直神采奕奕,她回应着陈盈华的热切,亲近地冲对方笑笑,端起凉在高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对那些赞美之辞不甚在意。
没有规矩束缚,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全然放开了在宫内的矜贵。在皇家围场用过午膳,又热热闹闹议了一回明日的诗笺会,才各自坐上马车意犹未尽地回了皇城。
第二日便是上元佳节,宫内处处张灯结彩。从清晨时,皇宫西边含仪门前便是车水马龙不断,陆续有人持着帖子入宫。
温婉离四季景最近,说好了辰时一刻便先去照应,慕容薇与陈芝华可以晚些时候,待时辰差不多再过去。
慕容薇不好叫温婉一人劳累,也起了大早。由流苏服侍着用过简单的早膳,璎珞便取了备在熏笼上的罗裙,替她更衣。
换了一身彰显皇家身份的杏子黄彩绣月白蔷薇花的郁金裙,簪一朵喷砂金线累丝珠花,斜插一枝金翅凤穿牡丹垂珠步摇,收拾停当,慕容薇便坐了步辇往四季景走。
转过陶然亭,长廊的尽头,倚树而立的山子石旁,慕容薇瞧见轻裘缓带的苏暮寒,披一件淡绿四合水浪纹的披风,背靠大树长身而立,瞧见她的步辇,露出柔和的笑意。
慕容薇心下叹息,依旧命落了步辇,含笑上前见礼,微微扬起唇角浅笑着问道:“表哥今日怎么进宫来,难道要参加今日的诗笺会?”
苏暮寒年少有才,相貌英俊,又有那般好的家世,往昔是诗笺会上的风流人物,不知惹动西霞多少贵女的芳心。
便是面对众多的皇亲国戚、侯门千金艳羡的目光,苏暮寒从来不假辞色。在外人眼中,他的温柔笑意从来只对着慕容薇一人。
尤记得去年的望月小筑,慕容薇从外面走进,那俊美的男子起身相迎,刹那间云霁初开的笑容一如琉璃般璀璨,嫉妒了多少双倾慕的眼睛,连凤凰台上熠熠生辉的夜明珠都失了颜色。
对旁人一概不闻不问,多少千金贵女在苏暮寒眼中都如零落成泥的败花,被苏暮寒狠狠踩在尘土里。
慕容薇曾乐于享受人前苏暮寒所给的虚荣,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管他暗里给自己竖了多少仇家。
面前的苏暮寒柔柔地笑着,回答她的问题:“母亲犯了咳疾,怕过了病气给皇祖母。今日十五,我代母亲入宫给皇祖母请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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