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依旧出于泥而不染,慢慢便折服了紫陌,不再与她为难。
每日晚间点了灯,就着昏黄的烛光,罗蒹葭便会手捧自己的户籍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满心感激大公主替自己想得周道,想了这两全的法子。
紫陌本是时常讽她两句,见她依旧半身清风半身月,油盐不进的样子,懒得与她生气。再瞧着她取出户籍文书,反会将油灯的烛芯剪亮,叫她瞧得仔细。
五月初一,官船慢慢悠悠行走到太湖,便准备在无锡下榻,夏钰之已然通知当地官员,由他们安排接入驿馆。
离京渐近,夏钰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肖洛辰那边已然有消息传到,只说是紧赶慢赶,与苏暮寒的人同时抵达了京城。
对方在苦寻周家二老的落脚地,他们刚刚拜会了周夫人,取得周夫人的同意,即将联系周家二老。
这信是三日前送出,若是顺利,应该已将周家二老转移,只不知是否天遂人意。若是千钧一发之时,谁抢得先机谁就是胜利,不能总这样拖沓等候。
夏钰之默默盘算着,不晓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温婉饮了几日奇艾煎水,已然大好,只是唇上虽未留疤,浅浅的痕迹还未完全退去。如今拿脂粉略做掩饰,又恢复了往日清丽的模样。
慕容薇将刚接到的消息传递给温婉,温婉心上虽然焦虑,听得肖洛辰已然拜会了娘亲,算是稍做安心,只盼望外祖二老能听肖洛辰所劝随他离开,千万别落在苏暮寒手中。
关心则乱,同样痛失过亲人,慕容薇颇能体谅温婉的心情。她仔细想来,便是苏暮寒抢在肖洛辰前头寻得周家二老,只会追问他们的身份和所谓的玉屏山宝藏,却不会动杀机。
温婉则道不然,她纤长的指甲划过桌面,留下浅浅的痕迹:“阿薇,你知我知,我外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藏的消息,苏暮寒却定会认为是外祖有心藏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想要称帝的人,怎容得别人忤逆?若话不投机,哪管什么亲不亲人,难保不对外祖下杀手。”
温婉的话也有道理,只是再着急,山高水长,两人却是鞭长莫及。
纵然没有宝藏,慕容薇始终怀疑温婉外祖手中或许会有别的秘密,瞧着温婉的焦虑,如今不敢给她雪上加霜,话到嘴边绕了几绕,又咽回了肚中。
夕阳的余辉染红河面,粼粼的波光璀璨鲜艳。甲板之上,夏钰之覆手而立,任晚风掀起他的衣角。
望着越来越近的无锡码头,吹着越来越燥热的风,夏钰之依旧在认真地思索着出岫的不足,想要费心弥补。
单看此次,皇城与官船两地之间传递消息便太不方便,自打纤云与紫陌发现过苏光复的信鸽,夏钰之投鼠忌器,不敢跟出岫以此联络。
靠暗卫的秘报,两边都等得焦躁,却也于事无补。
此番回京,一定要与那烈琴姑娘好生说说,向她讨两只训好的海东青。若得烈琴相助,出岫必能如虎添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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