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弯,似是皎皎明月,与内心的阴暗两不相干。
他说得一泒坦然赤诚,亲手扶了杜侧妃起身:“这桩隐秘的确抵得过侧妃娘娘的自由。你的要求并不过份。你且回去,容我仔细想想。待时机合适,我自会安排侧妃出府。”
杜侧妃忍着肋间的伤痛,一步一捱回到自己的小院。只说自己在后园跌了一跤,命小月寻些制跌打的伤药。
被花间簌簌的暖风吹过,杜侧妃身上是一阵一阵的冰凉。从镜中望见自己异样惨白的脸,杜侧妃才恍然自己身上已是冷汗淋漓。
与苏暮寒这种看似儒雅实则阴冷的人打交道,方才自己便是在去往黄泉的路上打了个转,重新捡了条生路。从此后,要么死路一条,要么便是阳光坦途。
开弓没有回头箭,杜侧妃到不后悔自己赌了这一把。
与辛侧妃不同,对那个从入府到他过世,统共见了没有几面的人,杜侧妃心里没有敬仰与儒慕,更多的是畏惧和憎恨。
既然不想纳妾,便该一力拒绝皇太后当年的赏赐。既然纳了妾,又凭什么做个柳下惠那样的君子,踩着她姐妹二人的痛苦,成全自己的痴情。
外面的世界太美,杜侧妃想要做一只自由自自在飞上蓝天,任自己遨游的鸟雀。赌输了,不过是提前结束生命;赌赢了,从此海阔天空。
杜侧妃与虎谋皮,步步算计。一番假假真真的言语,只望能打动苏暮寒,放走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
苏暮寒虚与委蛇,又如何肯把一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人放出府去。与苏光复商议之后,便使人给杜侧妃递了话,依旧在老银杏树下等她。
“放了侧妃娘娘出府到也容易,我只怕您一出了这府里,便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当如何?”苏暮寒笑得儒雅,似在谈论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
杜侧妃咬了咬牙,明知他不肯就此放过自己,若是开出条件,到离自己出府的路更近了一步。便诚心诚意地问道:“婢妾自知赌咒发誓都不管用。究竟要婢妾做什么事,世子才肯信过婢妾?”
“侧妃娘娘是聪明人,说话便是痛快”,苏暮寒轻轻击掌,笑得霁月清风,委实不像谈论杀人谋逆的坏事。
“九月里的册封礼,连慕容萱这种黄口小儿也要封王。一个奴婢的儿子,怎么能排在本世子的前头。你若是解觉了这个麻烦,咱们互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我即刻放你出府。”
这是与苏光复商议的结果。凭着杜侧妃这种平日不抛头露面的人,要忽然接近慕容芃,自然是没这个底气。
若要借她之手除去慕容萱,以徐昭仪对她的不设防,到有几分可能性。
慕容芃峥嵘渐露,已然列席了内阁议事,隐隐有储君之姿。慕容萱又渐渐长大,兄弟齐心,日后势必是慕容芃的帮手。
若能在杜侧妃临死之前,再好生利用她一把。侥幸除去慕容萱这个日后的隐忧,到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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