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的享受,又怕又爱,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淫恶还是下贱。最终才悟出妙谛:爱甚则敬,敬甚则畏也。如果对方敬畏自己,辄显得无了意趣。敢情还是下贱。
两人斯文食毕,焦姣月取香巾、揩樱唇,偎他胸怀娇声道:“讲个故事给我听。”了海险被柔化,极力镇定心魂,便讲些生平所知的奇事,又讲些僧侣趣事,最后讲完了,只好胡编瞎扯。讲着讲着,听有微鼾之声,见她不知何时已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了海此刻虽情火怒烧,但内心对焦姣月已奉若仙人,丝毫不敢妄生邪念,有时难按欲烈时,便偷偷嗅嗅她的香,然后紧忙念起经咒克制,又后悔平时诵经甚少,等派到用场,却诵不完整,暗骂自己白当十几年和尚。不禁感慨万千,搂着焦姣月,激动得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天亮,雪已止住,了海虽熬了一夜,不但毫无倦意,反而感到精神百倍。一整天两人在帐内烤火暖酒,春情缠绵,好不快活。
了海事先有令,任谁不可随意进帐,对人说自己畏寒,不能见风。虞允文派的那兵自是不理这套,掀帐突瞧内幕,大为惊讶,故此趋退禀知元帅。了海当下又让焦姣月扮个兵士,心里忐忑难定,暗想元帅假如不肯饶恕,自己干脆走人,在江湖上立个帮派或开座山寨,从此落草为王亦不坏。念头刚罢,果然虞、李二人掀帐进来。
了海自不敢实言,心想别人反正不知底里,苗染亦不知细节,大不了不做这名将军,也免得常年冲锋陷阵,刀头舔血,于是便将哄骗苗染的话对虞允文、李显忠又说一遍。
虞允文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了海爽道:“小将若有只字谎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焦姣月听他赌咒,差些笑出声来,随后也说道:“小女子已家没什么亲人,曾跟师父学几年薄艺,不敢自用,大丈夫能为之事,小女子也可力为,还望二位元帅成全。”
虞、李二人愣有片刻道:“姑娘有此侠心赤胆令人佩服,可惜我们军中不要女子。”
焦姣月唏唏嘘嘘道:“我师父亦死多年,小女子若不从军,则沦为茕茕孤尘,举目无处中,幸喜遇我表哥,托之军营受教,还希元帅不拒勖励……”说着取帕拭了拭泪。了海亦求道:“望两位元帅开恩,我这表妹乃女中豪杰,就留她在军中吧。实在不行的话,等班师回京,我帮她找个地方落脚。”
虞、李二人心想无论真假,反正一个女子在军中也难造出甚么乱子,何况明早班师,其它事让了海自己安排。当下又问了一些话,见无大疑,于是说道:“在军中不可随处走动,违反军纪,可要处罚的。等班师回朝,就找一地方安落,你俩可明白?”
两人大喜,了海忙跪倒在地,俯囟拜谢。焦姣月亦答礼谢道:“多谢两位元帅。”
二人见他俩惊喜之状,那女子对从军一事又已不再恳乞,登时心里各自明白,当下也不再多说,冷笑一声出了帐去。
众将帅和群雄豪饮至子牌时分方散。席间厉之华、屠破刀等人逸兴满怀,酒到杯干,直是元龙豪气,透云冲宵。
次早宋军拔营起寨,厉之华等众同皮不愚、胡玉一干人告辞。胡玉不忍道:“二哥若没其它要事,随军去临安逗留几日也无不可。”厉之华道:“多谢三弟,眼下屠庄主等人正帮我开山立寨,急等着我们回去,另外还有许多事我要去做,你和大哥有时间最好去找我。”皮不愚道:“我和三弟营中等着严龙,到时衣甲一扔,还做甚么将军,二弟就在屠庄主那等候我们就是。”厉之华大喜,说道:“假如可以,最好不过。”
当下虞允文下令擂鼓鸣炮,全体将士列道欢送。一时鼓声如雷,礼炮震天,数百名将士盔明甲亮列在两侧,排得如长龙一般。
厉之华等人飞身上马,向众将帅一抱拳,率着上千名群豪穿阵别离。军中鼓炮震天价响,小红喜向朱淑真道:“小姐,咱可威风得厉害。”其他几人自也欢喜激动,真想永别行到尽头,又想尽快行过,免得不好意思。
奄忽闻得阵中有人笑叫道:“武神可否授在下一些成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