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能有什么图谋啊。”她闪烁其词。
“你不说我不让你叠。”他无赖的拿过她裁剪好的纸。
“真拿你没办法。”她苦笑道:“你听过千纸鹤之典吗?”
“没有。”
“在终极观时,师姐说叠一千只红纸鹤,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吗?”
“……”
“你不说我也知道。”傅驭了然的望着她。
“你说说看。”
“你希望流云渡和天下间的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生活,对不对?”
“你一定在笑我大言不惭,痴人说梦吧。”
“没有。”他将红纸还给她:“你一直在为这个愿望拼命的努力,我可是全看在眼中呢。”
“也许我至死也实现不了这个愿望了。”她怅然若失道。
“我帮你啊,你教我怎么做。”
她明白他的话是一语双关,犹豫着问道:“你不怕吗?”
“你是女子都不怕,更何况我是男子。”他坚定的说道:“我可是个大英雄,世间名副其实的男人。”
“我又没说你是女人。”韩星笑道:“师姐说千纸鹤只有自己用心叠,愿望才能实现,你不要插手。”
“我们心灵相通不就可以了。”他拿起一只红纸鹤抛向空中:“你看你叠的纸鹤,我也是可以让它飞起来的。”
她低头不语,自顾自的叠着,他用心的看着。
“星,等帮你叠完了一千只红纸鹤,我自己也要叠。”
“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有,当然有。”傅驭温柔的说道:“我要向它们祈求:让我保护你。”
他们四目相对,跳动的烛光映红了他们的双颊。
这时一只飞蛾扑向烛火,跌落在地一动不动,似在预示着什么。
“你不怕像飞蛾一样吗?”她看着飞蛾的尸体发呆。
“飞蛾扑火是因为它向往光明,为实现自己的愿望,即使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如此,你要叠纸鹤又何必请示于我。”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你为流云渡和天下而战时,有那么一个男人也在为你而战。”他深情的看着她。
“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呢。因为你为天下而战,保护你就是在保护天下,这样使我觉得自己也好伟大啊。谢谢你,星,让我今生遇到你。”
可是他却害她成了残妖,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起小时候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中有种鸟是没有脚的,那种鸟叫做飞鸟。
它不能落在树上,不能落在草原上,不能落在田野里,不能落在沙漠中。
唯一一次可以落下的时候,就是它死亡的时候,所以它必须永不停息的飞翔。
不是不累,而是宿命。
她就似那飞鸟一般,注定了她那守护者的命运,可有段时间她却想推卸责任,停下来休息,落得今日下场,是命中注定,也是她活该如此,所以现在的她不怨他。
她同情的看着手中的红纸鹤,它与飞鸟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一旦落下就再也没有起飞的机会,只能静静地等待时间将它风干,等待时间将它埋葬。
“你从何而来?一定想回到来的地方吧?我送你一程吧。”
她小心的将它捧在手心里,闭上眼默念咒语。
红纸鹤发出耀眼的红光,张开双翅,就像真鹤一般飞向了高空。
她睁开眼,目送着它离去。
韩星起身沿着河向下游走去,无意中瞥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就好像带了张面具。
“星,你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星了吗?”她想着这些天来所走过的路。
每天穿行于杳无人烟的冰原、草地、密林、曲径、山谷,像是贼又似老鼠般躲躲藏藏,害怕被谁看到。
每晚栖息于树上、山里、草丛间,像无家可归的鸟儿,亦像没有根的浮萍。
每当夜晚将临,她的身体就像处于冰原之上,身后的那把死剑冰彻透骨,冻的她瑟瑟发抖;白天又犹如处于大火之中,承受着油锅般的煎熬。
她这冰与火交于一体的身躯,整天让她生不如死。
但何时她麻木了,麻木的连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都不在乎了,以至于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
“怎么办?”
她还不懂如何以高傲的姿态在卑贱的处境中施以慷慨,也不懂如何降低高傲的姿态在卑贱的处境中甘受**。
所以她习惯了呆在黑暗中,习惯了独自承受。
然而有谁说过:习惯了孤独的生灵,繁华便如喧嚣般讨厌。
可她为什么那么的渴望喧嚣,成为繁华俗世里的一粒尘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