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停下了吻。
他抬起头,看着沈长歌,忽而觉得她圆圆的小脸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
沈长歌蹙眉,这个男人不仅占她便宜、还得寸进尺。
她伸手欲推开他,却被他握住手腕,再次落入他的怀抱,而他一脸得意。
沈长歌恨恨唤了一声:“慕珩!”
慕珩似笑非笑地看着,道:“沈长歌,这次可是你自己上了我的船。”
沈长歌也很无奈啊,她如何知道这是慕珩的船?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沈长歌心想:早知如此,她还不如死在那群北凉人手里。
慕珩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算到了她可以从赫烈手中逃出来。
在沈长歌逃跑的这一段时间里,慕珩冷眼相看,没有出手相助,而是等在这里,守株待兔。
反正沈长歌上了贼船,可是下不去了,唉,苦命的沈长歌......
沈长歌如今是饥寒交迫、浑身无力。她打又打不过,只能任由自己被欺负了,可怜的自己......
慕珩的眼神落在沈长歌的手臂上,看见她白皙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像是尖锐利器所伤。
他的眼神莫名心疼,问:“你又受伤了?”
沈长歌点点头,心里暗暗将慕珩骂了一遍又一遍。
......
慕珩嫌弃地看了沈长歌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他掏出一面纱布,开始包扎着沈长歌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我既然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让自己受伤。”
慕珩见沈长歌若有所思,像是没听见一般,他有些动怒,加重声音,问:“沈长歌,你听清楚了吗?”
沈长歌反驳道:“明明是我自己拼死拼活逃出来的,与你无关。而且,我不是你的人!”
慕珩眼角含笑,打斜看着沈长歌,道:“你不同意,那我就只好把你丢进河里面喂鱼了。”
沈长歌瞥了眼船外,现在船已经在河中心了,她又不懂水性。
真是可恶,她为何要上这艘贼船呢?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不过短短片刻,沈长歌就装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她道:“王爷,你看我都这么惨了,就不要把我丢进河里了吧,嗯?”
慕珩已经吸取了教训,再也不会被沈长歌的小心机所骗。
他直接道:“沈长歌,你答应成为我的人呢,我就不把你丢进河里。”
沈长歌扭头,不看慕珩,气呼呼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慕珩伸手轻捏住沈长歌的下巴,“这次,我就是趁火打劫!”
沈长歌一双大眼睛瞪着慕珩,心跳莫名其妙加快。
咫尺之隔,四目相对。
她一心想着该怎么办呢?要不装死?
对了,装死是个好办法!
沈长歌灵机一动,她闭着眼睛装晕,倒在了慕珩的怀里。
慕珩以为沈长歌受了重伤,神情有些担忧。
他先是探了探她的脉搏,的确有些虚弱紊乱,似乎是中了蒙汗药。
沈长歌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然而她的心跳声却是越来越急促。
她的侧脸靠在慕珩的胸膛处,温暖舒服。
不知不觉,沈长歌竟是慢慢地睡着了,这一夜,她睡的很安稳,嘴角微微上翘。
......
慕珩就这样让沈长歌靠在他怀里,他勾了勾她的鼻梁,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今夜的风很温和,孤舟顺流而下,一路繁星相伴,美好安宁。
慕珩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他所渴望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幸福。
一叶扁舟一盏灯,还有一个她。
今夜,再不去想那些往日恩仇,来日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