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京元打破了寂静。
“我在钻研这款名为《地下城主人》的桌游。”她推了推眼镜框,表情显得很严肃。
京元明白她在干什么,她在模仿一名经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女性,简单地说,这一分这一秒的她,是一名职场OL。
她似乎很热衷于切换模仿类型,有时候她说话,像是一名活泼的少女,有时候,又像是一个严格的老师,她外在表现出来的人设,总是在不断变化。
通常一开始,她的“演技”都神乎其乎,但只要时间稍微长一点,她就会露出“马脚”来。
她最开始毫无破绽,是因为她是完全是按她所看到的记忆来模仿的,这算是临摹,每当她想要脱离临摹样本,进行自我创造的时候,京元就有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一瞬间就会出戏。
就像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在众多老演员当中插进去了一个流量小鲜肉,那拙劣的演技和成熟老道的老戏骨一比,一下子就变成了尴尬的中心。
目前,她还没有那個技术脱离样本,去自创一个人物。
她似乎没有“自我”,或者说无法表现出“自我”,只能用别人说法的方式,与京元交流。
“好玩吗?”京元用手撑着沙发,把腿放到了沙发边,从躺姿变成了坐姿。
“这款桌游,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开始,我只是在研究规则。”她说。
“我们不正好两个人么?玩一局?”
“你知道规则么?”
“不知道。”
她捧着说明书,用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像是在会议上讲解PPT的社会精英,开始为京元讲解规则:“每个玩家分别有两套卡组,分别是怪物卡组和勇者卡组,玩家分别要从各自的怪物卡组里挑出三张怪物卡,然后按照事先准备好的顺序,依次把共六张怪物卡堆叠到一起,组成‘地下城’。”
“所以我们要用勇者卡组在地下城里闯关?”京元顺着她此刻的人设问她。
“双方都可以选择弃权或者闯关,都弃权则重选怪物卡,如果一方弃权,一方闯关,则弃权的玩家为地下城城主,闯关玩家为勇者,若无人弃权,则双方为勇者,进行闯关。”
“输赢怎么定?”
“闯关成功得一枚卷轴,若一方为城主,一方为勇者,勇者胜得两枚卷轴,城主胜得一枚卷轴,集齐三枚卷轴者胜,一起集齐则平局。”
“每个玩家的勇者卡组都是一样的吗?”
“一样,但是道具卡要事先决定好顺序,每翻开一张怪物卡,只能使用对应顺序的道具卡,怪物卡的顺序也是固定的,不会打乱,两个玩家都可以知道自己选的怪物卡,会在第几张出现。”
“意思是说,我可以挑选三张很大的怪物,让勇者闯不过关卡,也可以选很小的怪物,然后自己过。”
“对。”
京元在她的讲解下,很快明白了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
这并非一个随机性很强的游戏,这是一个博弈游戏。
自己的怪物顺序,和勇者卡组的顺序,都是公开的,唯一不确定的是对方在怪物卡组里下了什么套。
在挑选怪物卡结束之后的弃权阶段,玩家是可以交流的,同时可以从对方的怪物卡堆余堆,进行少部分的抽卡观看,以确定什么怪物卡没有被选中。
交流阶段结束,每个玩家各自亮出筹码,正面朝上为闯关,反之则弃权。
这款桌游可以多人游玩,本质上就是一个挖坑埋坑的游戏,要用话语,进行诱导,推断出“地下城”的难度,是否高于预期,选择弃权或者闯关,也可以哄骗对方,说我们一起闯关,亮筹码时,再弃权,让另一方进入陷阱。
京元把说明书叠好,拿起了怪物卡组和勇者卡组,和大芸儿玩起了这个简单的桌游。
他赢了,以一次地下城城主和一次勇者的身份拿到了三枚卷轴。
大芸儿只拿到了两枚,两枚都是地下城城主。
京元原本以为,他很难获得胜利,但是胜利的过程出乎意料地简单。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而是因为大芸儿不说“假话”。
她没有和京元进行博弈,她虽然不会给出明确的信息,但她不对京元说谎。
这个游戏里未知的元素就很少,一旦确定了对方玩家的所知的那部分信息,胜利就会变得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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