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然后呢?”
“他吃完面后,就一直看着福来客栈,期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阵,去买了一本书回来,接着坐在茶摊上边看书边盯着福来客栈。”
“去哪里?买什么书?”
“步广里的书店,他先是在那看了一阵明史,付钱时觉得太贵了,才拿了那本三才图会。”
说着卢春从怀中掏出两本书,道:“我都买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请军头过目。”
邱志仁接过书,边翻边示意他继续说。
“他看完书,又让店家上了一壶茶,继续在那坐着,直到看到赵石宝回来,两人说了一阵话,陆瑞庆将茶喝完后又进了福来客栈。”
“他们说了什么话?”
“没听清,我等他们走后去问摊主,只听是赵石宝在骂他。”
“那壶茶水?”
“我适才回来时,检查过里面,没有机关,他没往里面放东西。”
“人?”
“我已让谢中领着人继续盯着。”
邱志仁翻着手中的书,看着天色,没有再说话。
直到另一帮盯着韩文广的人回来后,才又摆起了架势。
“军头,韩文广及其小心警觉,我们几次都差点跟丢了。”
“说情况。”
“是。”
“韩文广今日从客栈后门翻出后,就一直在城中乱绕,属下派了十个人去,竟被甩开了九个。”
那人继续道:“...直到后面才发现他去了西城的丰乐里,与一老一小两个道士打扮的接了头,走巷子后,又对着后面做了几个手势,随后带着人进了西城的丰乐客栈,至今未出。”
“什么手势?”
“这样...”那人比划了一阵,但并不完整。
“呵。”邱志仁轻笑一声,瞬间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过随即站起身,思考了许久。
“你们确定丰乐客栈已被盯全?韩文广等人没有再出去?”
“确是如此,他一直站在房里的窗户旁,吃饭时甚至还搬了个椅子坐在那看着客栈周围的情况。”
邱志仁又来回踱步了许久,沉声问道:“卢春,你觉得那个才是接头的人?”
“韩文广。”
卢春显然也看懂了那些手势,道:“他不可能只带着陆瑞庆一人过来,之所以对身后巷子下不准露头的命令,很有可能是后面还有人。”
“而他身后之人的行踪我们显然不知,因此有大可能他与陆瑞庆都是摆在明面的障眼法,实则是他身后的人去接触暗子。”
说到这,邱志仁不由想到了那年跟在韩文广身边的人,好像有个叫程平的?
见军头迟迟不语,卢春又道:“当然,我们人多,也可以全部把他们盯住...明日陆瑞庆不是还要与人赛马吗?”
~~
次日。
祁京从房里走了出来,带着赵石宝去楼下吃过了早饭。
他也有想过要不要趁韩文广松懈时,从信阳逃出去,但很快就被否定。
一是他早在茶摊上吃东西时就已隐隐感到窥探之意...
他相信邱志仁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自己还在他的笼中,但只要他敢靠近笼门一步,邱志仁的刀剑很快会挥下来。
二是赵石宝还跟在他身边,他依旧没有弄清这个大汉叛变没有,会不会在关键时候给自己一刀。
他前世经历过很多看似憨厚无脑的人在最后露出獠牙一口吞掉对手,局座就是其中一个......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啊?”赵石宝叼着胡饼,看着祁京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随后赵石宝想到昨日这人丢下他,让他裸奔信阳城,又觉得说的不够狠。
“...最多一刀做掉你啦~”
而祁京依然平静的看着他。
赵石宝一瞪眼,“干嘛?!还嫌不够狠?那你就自己光屁股溜达一阵感受一下啊。”
祁京这才将目光移到后面,又把碗中的豆浆喝完,站起了身。
“有任务,你去客栈后面租两匹马来。”
“行...哎,不行!”
赵石宝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
“你不会又跑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跑,我真会一刀做掉你啊......”
祁京一笑,心想这人跟韩文广的性子倒也合得来...一个冷着脸要杀人全家,一个就嚷嚷做掉你全家,兴冲冲就去了。
“不会,你信我,我信你。”
祁京简短而有力的回答道,其间还有几分韩文广语气的影子,让怒气冲冲的赵石宝一时间有些愣住。
“好吧。”赵石宝转头看了看昨日追他的店小二,狐疑道:“这次你先去付钱,我再去牵马。”
“可以,钱交给你保管。”
说着,祁京将昨日典当玉佩的钱袋丢给了他。
赵石宝显然心里一喜,又道:“我们不找人,跑去跟那些富贵金瓜皮赛什么马呀?”
“这也是在找人,接头的令牌被他们抢了,他们要我胜过他们才能拿回来,所以等会你要尽力一些。”
“行行行,到时候就看我一刀...呸,一马屁甩掉他们。”
祁京又往嘴里塞了根油条,平静的看着赵石宝过去租马。
他从来不对赵石宝说实话,也在防止他接触到关键消息,就连昨日说的赛马都是描述成自己是被那两个世家子逼迫的。
即使是他自己又是拦在人家马前,又是定信物的逼人家赛马的......
而这一幕落在一旁远处低头吃饭的谢中耳中,感到此人真是会颠倒是非。
他也拿起一块胡饼叼在口中,看向了牵马而来的赵石宝,也不知道军头到底将他策反没有......
在他眼中,赵石宝显然被陆瑞庆吃的死死的。
谢中一直吃的很慢,意在监视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两人牵着马走出了客栈,才结账再次跟了上去。
期间,又听到赵石宝在门口嚎了一声。
“陆瑞庆!你他娘都是算好的?!租完马就没钱了?!”
谢中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人不是他们这边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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