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见大伙儿都好奇着,说话那中年汉子也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怎么不知道啊,整个西城就没人不知道的,这掌柜家的妻子二人回了趟邻县的娘家,谁知晕倒在了半路,被人送了回来,到今天啊也有半个月了。”
问话的小少年似是不信,又道:“莫不是被人劫财打晕的吧。”
中年汉子叹气道:“哪能啊,人都好好的,没伤着哪里,就是无缘无故的醒不过来,找了许多大夫都说不清缘由,人也是越来越消瘦,那些大夫都说啊活不过几日了,谁曾想这就碰到了诤言大师,据传大师的医术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不说远的,就这去年还把护国将军府那个人人都说活不了的小娘子救了回来。”
小少年挠挠后脑勺,附和道:“希望大师救得回来,这到底是两条人命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这不醒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有说中邪了有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争得热火朝天。
小少年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退开,一蹦一跳回到了茶馆的角落。
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少年,偏着头看着窗外,逆着光不太看得清面貌,看身量也就大概十三四,通身没戴任何饰品,连发都是用锦带随意捆的,发丝随风舞动,一只手搭在膝上,一只手放在桌上,握着一把剑。
小少年跑到桌前坐下,激动的道:“少主少主,真的是诤言大师,去给掌柜的治疑难杂症了。”
黑衣少年应了一声,然后抓起剑起身往外走去。
小少年才坐下,见自家少主走了,也只好跟上,顺手从腰间掏了一贯钱丢在桌上。
“少主,我们去哪里啊?”
“看救人。”
小少年一愣,倏然反应过来,连忙拦下自家少主,说道:“少主,您不是要隐瞒身份嘛?怎么还要往诤言大师跟前凑。”
“我看他,不是让他看我。”
“啊?”
小少年跟着黑衣少年顺着茶馆绕了一圈,利落地从后墙翻了进去。
房内
诤言大师仔细查看了两个病人的情况,最后才把脉,掌柜的焦急的询问道:“大师,如何?”
收回手,诤言大师安抚一笑,说道:“无碍,不是中邪,应该是碰到了一些东西,不难治,月生,你来看看。”
闻言,月生上前探了探脉,又轻轻扒开二人的嘴看了舌苔的颜色,道:“是中毒,应该是无意间碰到的,量不大才会导致晕迷,若量大应该是直接死亡了。”
掌柜的一脸喜色的抓住大师的手,亟亟地说道:“请大师救救内人和犬子……”
月生伸出手覆在掌柜的手上,说道:“不是太难,中毒而已,只是时日久了些,不用师傅出手我也能解,只稍稍要费些时间,你不必着急,你现在先命人熬上一点稀粥,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能醒过来,到时再来慢慢解毒调理。”
掌柜的震惊地看向月生小小的身子,最后定在白色的斗笠上,满脸俱是怀疑之色,然后转头看向了诤言大师,见大师笃定地点了头才将信将疑的出了门。
弥台随后关上了门,垂首守在了门口。
“施诊吧。”
“师傅?”月生捏着斗笠的边缘低低地唤了一声,似是询问。
诤言大师替她将斗笠掀起取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碍,救人要紧。”
月生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头顶,低头抿唇,取出羊皮卷轴打开,熠熠的银光照亮了他本就明亮的桃花眼。
茶馆后门外,两个少年靠在院墙上,黑衣少年微微垂着头,仍旧看不清面容,只食指不停地摩挲着剑柄。
“少主,不看了?”
“看什么?稍微复杂的迷香罢了,随便来个医术看得过去的郎中都能解毒。”黑衣少年没看小少年一眼,支起身子往前走。
小少年跟上了才听得他悠悠地道:“想不到这人躲到了这里,胖成了这般,我险些没看出来,想当年也是名满天下的……木头,去客栈订两间房,我们在这渝州城里再住几日。”
“啊?不是要上京?”小少年惊讶地抬头,复又低下,道:“哦……我这就去。”
看着小少年快速离去的身影,黑衣少年唇角渐渐勾起一丝笑意,阳光下,他眼睛微眯,面容虽被强光模糊了,那迫人的气势还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可等人们去寻时已经找不到人了。
只是拥挤的人群中多了一块不小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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