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于剑修而言,杨家便如同太华山的地位。只是他没去中土,也始终没见过杨家的人,现在却在青岭遇见了,不能不说也是一种缘分。
只是中土的剑仙,跑到青岭来做什么?莫不是来上阵杀敌,磨砺剑道的?只是他都已经那么老了,想来要破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磨砺剑道更是年轻剑修们喜欢做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亲自前来才是。
徐怀谷把这个疑问说给了姜承错,姜承错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和白小雨两个月前来到青岭之时,这位剑仙就已经坐镇在此了。至于那人是多久来的,因为什么而来,一概不知,于是徐怀谷也只得作罢。
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确定的,这位剑仙应该没有坏心。毕竟青岭现在有多方势力盯着,不论是东扶摇洲的本土宗门,还是大余国朝廷,肯定不会允许一个身份不明的别洲剑仙坐镇青岭,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老剑仙是大家公认了的正派。
徐怀谷又问白小雨现在何处,姜承错正准备答就在这里,白小雨便立马心湖传音给他说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于是姜承错便匆忙改了口,撒了个谎道:“师姐她最近在做胭脂,需要好些新鲜的花瓣,昨儿个就去山里边采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到时候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你已经到了,她自然就会来见你了。”
于是徐怀谷见不到白小雨,只得离去。走之前,姜承错又匆匆叫住了他,道:“扫帚就在那边墙角里,拿走就是。咱兄弟都是自家人,拿去就是,不要银子,和我客气做什么!”
徐怀谷取了扫帚,因为没见到白小雨的缘故,似是有些失落。他前脚刚走,那柜台旁边的门就打开了,白小雨从里边走出来。
姜承错脸色含笑,看了一眼她,问道:“跑到这鬼地方本就是专门见他的,怎么人到眼前却又不见了?师姐啊师姐,我可真是搞不懂你。”
白小雨只是看了一眼铺子对面的房子,淡淡地说道:“还不是时候,再过几天,自会相见。”
……
在青岭一片土坯平房之中,有一座红砖砌成的小楼,这便是故事的开端,青岭的那座私塾。
当年给徐怀谷一行人教书的那一位老先生早已不在人世了,但是私塾里依旧坐了不少孩子,书声琅琅。
新来教书的是一个年轻人,据说当年也是从青岭里走出去的。只不过出去闯荡没多久,他又回到了故乡,当起了私塾先生。这位私塾先生很受当地老人和孩子们的喜爱,不仅因为他学问高、人耐心,更因为他为人和气、不收学费。
因此,有时候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汉子们路过这间私塾时,也很愿意站在窗外停下脚步听一听,权当是歇脚了。
在书声和讲课声中,日头渐渐移到了头顶,晌午到了。一天的功课到此结束,下了课,孩子们依旧是三三两两结伴成群,欢笑嬉闹着冲了出去,去各自家里吃饭去。在这位私塾先生记忆中的,那没有钱交学费,下了课之后还不愿意走,还要向先生援疑质理的那个孩子,现在是没有了的。
不过也好,那样的孩子,他也不希望再看到了。
私塾先生也往外边走去,他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在村里的小道上四处闲逛。路上遇见了个赶着牛车的老汉,那老汉停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才继续走。这倒是和他记忆里是相符的,只不过双方的人都换了。
再往前走不远,就快到那一家杂货铺子了。他并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走到了杂货铺子对面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有个紫衣裳的姑娘很快就给他打开了门,年轻私塾先生走了进去,姜承错在铺子里边嗑瓜子边冷眼看着。
年轻人同那紫衣裳姑娘见了面,那姑娘一关门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徐怀谷回来了。”
年轻人匆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早上刚回的。我还看见他去了一趟对面铺子里,和那坐在柜台后的男的聊了好一会儿,最后拿了把扫帚走了。”
“他们说了什么?”
“没听见,我也不敢太仔细用法术去听,否则他们会察觉到的。”
“他和那白衣服女的见面没?”看书喇
“那倒是没有,白小雨一直在铺子后边,没见她出来。”
年轻人端起一盏茶,皱眉沉思起来。或许他们二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徐怀谷在外与妖族勾结的名声,终究是从紫霞宗口中传出来的。而那紫霞宗与徐怀谷有大仇,极有可能就是陷害,亦或者添油加醋许多,凑了个三分真七分假,就更加难以辨别了。
“张小禾,你说徐怀谷他不是这样的人吧?”紫衣裳姑娘也喝了口茶,眉尖直蹙,“当年是妖族害死了陈家,把青岭闹了个天翻地覆,他总不能不记得了吧?”
原来这一位年轻的私塾先生是张小禾。一提起当年那件事,他的脸色便难看起来。说起来,他母亲就是那件事死的。
见他脸色难看,紫衣裳姑娘好像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应该提起往事,便赶紧换了个话题道:“我看还是暂且继续观望一段时间,先别急着和他见面,免得再生变故。对了,让你在青岭各处埋的符都埋了吗?”
张小禾点头道:“都按你说的埋好了。话说,我们这么做,那位剑仙真的看不到吗?”
紫衣裳姑娘咬了咬牙,道:“管他看不看得到,只要这件事能办成就行了。无论如何,青岭的乡亲们不能成为战争的陪葬!”
张小禾也坚定语气道:“好,那我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