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离去之时,我也听她说了,的确是要去紫霞宗和扶摇宗走一趟,说是有两件要紧的买卖得做。怎么,谷主也听说过?”
谢卿云半眯着眼,点了点头,道:“那就是真的了。”
徐怀谷问道:“不知韦前辈特意去了紫霞宗和扶摇宗,究竟是要做什么买卖?当时她也没和我说明,我便不好问她。”
谢卿云喟然长叹,道:“她去了两家大宗,做的是同一件买卖。我听紫霞宗的人说起过,韦彩衣在中土屯下了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正适合作为开宗的山门,又将周围山水神灵、世俗国家悉数打点清楚,只要紫霞宗点头,便可以全宗迁移过去,躲避东扶摇洲的战乱,延续宗门香火。她便以此为筹码,要的是紫霞宗和扶摇宗两宗山门里的那两件天灵之宝。”
徐怀谷听罢,又是一惊,喃喃道:“两家大宗迁去中土,真是好大的买卖。”
“可不是吗?若非是她,试问中域还有何人能开口承诺出这样的买卖?这已经算是悖逆修士界的大忌讳了,她却还愿意做,可见真是很想要那两件天灵之宝。”
徐怀谷恍然点点头,又问道:“那紫霞宗和扶摇宗答应了吗?”
谢卿云却摇了摇头,道:“一个也没有,听说韦彩衣空手回了中土。”
徐怀谷叹道:“宁愿死留在东扶摇洲,也不愿卖天灵之宝而去中土,果真有大宗气概。”
谢卿云自嘲一笑,道:“那我大概是最没有气概的人了。”
徐怀谷看向她,只见谢卿云低头正看着溪水出神,脸色颇有些失落,一抹淡淡的嘲讽挂在嘴角,那是在嘲笑自己。
徐怀谷不禁有些心疼,忙问道:“谷主何出此言?”
谢卿云继续看着溪水出神,轻声道:“我时常在想,对于一座宗门而言,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有人觉得宗门的骨气最重要,有人觉得宗门的祖师堂香火最重要,可我却觉得宗门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看书溂
“其实我倒是很想与韦彩衣做这一笔买卖,可惜了,我清风谷并没有她能看得上的物件。”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极其丧气的,丧气到完全不像是一宗之主,倒更像是街边被打得落荒而逃的野狗,丧气中还透出一股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其实清风谷以前还是有一件珍贵之物的,便是那摆放在竹剑山上,千年前清风老祖留下的那一块剑石。然而剑石中的剑意后来被徐怀谷尽数吃了个干净,此时已经一文不值了。谢卿云心里自然清楚这一点,然而她不愿在徐怀谷面前提起这件事,否则会让他太过愧疚。或许这便是清风谷的命吧。
徐怀谷神色担忧地看着谢卿云,道:“谢前辈……”
“星月宗的下场,你我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出来很丧气,但是以我清风谷的实力,在妖族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我作为一宗之主,非但不能壮大清风谷,就连让宗门里的人好好活着都做不到,实在可笑可悲。”
徐怀谷劝道:“谢前辈,你也别太自责了。此之一事,实在无可奈何,我会按之前与前辈承诺的一样,尽全力为清风谷出剑,请前辈放心。”
谢卿云却摇头道:“换个条件吧,我不要你为清风谷出剑了。你带上柳婉儿离开,带她活下去,好不好?”
徐怀谷顿了一顿,点头认真道:“好。”
谢卿云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她最后叹了口气,收起面上那些愁绪,转而笑道:“这副模样也只有你见过了,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又无人可以诉说,所以只能找你。给你带来不悦,请多多担待。”
徐怀谷忙笑道:“快别这么说。前辈是救过我命的人,若是这样客气,那我实在没有脸面继续待在这里了。今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前辈尽管开口便是,我绝不推辞。”
谢卿云朝他笑笑,道:“好,那你今日里还有什么打算吗?”
徐怀谷答道:“昨日和李思青他们约好了,今夜要去酒楼里喝酒。”
谢卿云点头,道:“那好,玩得尽兴些。我还有好些事要忙,就不陪你走了,先行告辞。”
徐怀谷拱手行礼,谢卿云再掩嘴笑了笑,说了声“走了”,便就此御剑离去,依旧回祖师堂里去了。
徐怀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了半晌的神。转而他又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剑,剑鞘之中是那把凤羽剑。韦彩衣曾经说过,只要找到合适的匠人,便能把这把凤羽剑胚打造成天灵之宝。
不知这把剑,韦彩衣是否有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