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怀谷站在屋里,端了桌上的茶壶倒水,笑道:“陈姑娘快请进来,喝杯茶。”
陈戚看了一眼如玉,大大方方地笑着走了进来,把短剑放在一边,端起茶杯抿一口,又往屋里四周看了看,问道:“前两天我见你们来的时候,还有位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徐怀谷笑道:“在楼上闭关修行呢,估计一个月都见不到她。”
陈戚有些遗憾地点点头,道:“那真可惜了,姐姐长得很漂亮呢,我还想和她说说话。”
如玉神色绷着,还是有些紧张,在桌边坐下了。徐怀谷各看了二人一眼,端起茶杯喝茶,眼角蕴满了笑意。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像当年的徐怀谷和柳婉儿。
……
日间,陈戚是个好动的性子,在徐怀谷家里只坐了不久,便说要出去玩。徐怀谷让如玉陪她一起去,谁知如玉便红了耳根子,宁肯在楼里看书也不愿意外出。
徐怀谷劝了几句,他依旧挪不开步子。徐怀谷也拿他没办法,便只得和陈戚说了声抱歉,结果小姑娘却压根没当回事,依旧笑嘻嘻地说她也可以一起看书。于是徐怀谷便干脆让他们两个都留在竹楼里,自己也找了本书来看,消磨时间。
一直到傍晚,门口才响起了敲门声。如玉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姐姐,虽然陌生,但看起来面善,不像是坏人。陈戚在门内一看,匆忙笑起来叫道:“柳姐姐!”
柳婉儿看到陈戚在徐怀谷的竹楼里,也是有些讶异,忙走上前,也笑着和小姑娘打招呼。
徐怀谷请她进来喝了茶,二人夜里还有正事要去办,叮嘱了两个孩子一番,便离了竹楼,去找谢卿云去了。
路上,柳婉儿问起徐怀谷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徐怀谷便拍了拍腰间的剑鞘,把韦彩衣四处寻求天灵之宝的事说了出来。柳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徐怀谷是要以自己的一件天灵之宝去向韦彩衣换取迁宗中土的机会。那韦彩衣的名号她也听说过,据说是中域最大的修士集市落云城的城主,十一境的修为,手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她出神想了半天,似是有些闷闷的。
谢卿云平时都在祖师堂里办事,二人走到了清风谷的祖师堂,与门口守着的长老告明一声,便进去寻谢卿云去了。
穿过祖师堂,便是清风谷的祖山,那里的林间有一片谷地,一幢简朴的木楼立在那里,便是谢卿云的居所了。二人各有各的心思,徐怀谷自是坚定,然而柳婉儿却微微蹙着眉,在想些别的事情。
虽说徐怀谷愿意帮忙,但柳婉儿却也知道徐怀谷为这件事付出的代价之巨大,需得他拿一件天灵之宝出来换取,因此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她也知道徐怀谷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自己,故而对他更加有些愧疚。
自己与他之间到底算什么身份呢?说是朋友,比起朋友更有过之;可若是别的什么,徐怀谷早已有了道侣……自己这到底算什么呢?柳婉儿不免暗暗叹了口气。
徐怀谷在木楼门前站定,敲了敲门,便听见里面有女声传来:“请进。”
二人推门进去,只见木楼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几乎空无一物。而谢卿云就是坐在那张简朴的长桌边,埋头看向手里的几张文书,烛火摇曳,她的神情很认真。
谢卿云抬头,看见是徐怀谷和柳婉儿二人并肩来了,有些讶异。她把手中文书放下,笑道:“大半夜里,我还以为哪个长老寻我有急事呢,竟然是你们两个。怎么,逛得闲了,要到我这里来玩玩?”
柳婉儿摇了摇头,偏头看向徐怀谷,徐怀谷便说道:“是有正经事想找谷主相商。”
谢卿云点头,指了指另外几张椅子,道:“请坐。”
二人坐下。谢卿云打量着柳婉儿神情似是有些出神,徐怀谷则是一本正经地危坐,一时也没想明白这二人到底是有何事来找自己,好似还真是一件正经事?
徐怀谷开口道:“我二人来寻谷主,其实是为了清风谷抵御妖族一事。”
谢卿云缓缓点头道:“那确实是一件大事,请讲吧。”
徐怀谷没说话,却看向自己腰间的剑鞘,伸手解下,放在了谢卿云面前的桌面上,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想把剑卖给韦彩衣,换她在中土的那一块风水宝地,作为清风谷迁宗的根据。兹事体大,关乎清风谷所有修士,因此我不敢擅做决定,特地来问谷主。只要谷主点头,我当即便向韦彩衣写信。”
卖剑给韦彩衣?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谢卿云先是一愣,随即将那柄剑握在手中,推开一看,眼神中顿时闪过一道讶异之色。
谢卿云把剑放回,看了眼徐怀谷,又看一眼神情挣扎的柳婉儿,像是有些明白了什么。
“为了清风谷的存亡,请谷主点头吧。这柄剑,也算我为谷主当年救命之恩的谢礼。”
然而谢卿云并未立刻答应,她只是抿了抿嘴唇,低头皱眉,有些为难。
这份谢礼,可太贵重了些。
谢卿云依旧看向柳婉儿,细长的眉间,愁绪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