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陈戚急了,忙道:“先生,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余芹拉了拉她,劝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徐怀谷严肃地看向那二人,道:“你们最好和我说实话,否则想想你们的同伙。”
那二人本来还想狡辩几句,然而迎上那年轻男子冰冷的目光后,却好似一下都泄了气,畏缩片刻,只敢道:“小的们不敢撒谎,小仙长说的的确都是实话。”
徐怀谷点点头,又看向如玉,问道:“你原本只需挣开绳索便可,为何要出手伤人?”
如玉咽了咽唾沫,一声不吭。
陈戚见他不讲话,急忙拍了拍他,道:“讲话呀!你先生问你话呢!你实话实说就好。”
如玉依旧不开口。
余芹摸了摸他的脑袋,劝道:“有话直接和你先生说就好。”
如玉犹豫了片刻,依旧没敢抬头,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一急,也没想到只是轻轻一推,人就那么死了。”
徐怀谷面无表情。
见徐怀谷不说话,他心中慌乱。半晌,他又垂头丧气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理由。”
场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默。现在看起来,不仅是徐怀谷是否松口的问题,如玉自己也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怀疑。
说人心易,说己心难。
见无人开口说话,陈戚心中着急。她想到柳婉儿和她叮嘱过的话,此时眼珠子一转,忙又说道:“徐先生,那个死去的人叫做陈二,如今已经买好了棺材,正准备入殓。他家有个瞎眼的老母亲,我和如玉也已经吩咐了这二人,从此以后把她做自己的母亲看待,要照顾她安享晚年。不知这样的处置,先生是否满意?”
徐怀谷看向陈戚,挑了挑眉,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两个孩子不仅是把人押上了山来,竟然还想到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世间的许多事,本来是意外,更有些是一连串的意外。意外之事,本无可避免,既然一定要发生,又是人力所难以限制,那便只有尽可能地去善后罢了。
尽力将意外之事的危害降低到最小,这便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了。仅仅是两个孩子,恐怕并未想到这些道理,然而却也能做到实际之事,这点着实可贵。
柳婉儿看着徐怀谷的神情,嘴角不免露出一丝笑意,果然自己还是了解他的。
徐怀谷心中犹豫了半晌,又向余芹看去,只看见她那苦痛纠结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刀割。
门口众人都是想为如玉求情的。如今的情势已经一边倒地偏向了如玉,也由不得他不松口了。
徐怀谷眉头舒展,轻叹了口气,问道:“按大和国的律法,这两人应该如何处置?”
柳婉儿答道:“绑架孩童敲诈勒索,以绑匪定,视情节而定,关入大牢十年起。若是有伤人性命之心,可判问斩。”
“问斩”二字好似落雷一般炸在那二人耳中,他二人顿时面如死灰,连一句声儿也不敢吱了。
“问斩不必了,也等不到那个时候。”徐怀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
妖族马上就会攻打过来,还有什么问斩不问斩?有何区别?于是他摆了摆手,叹气道:“这次事情,陈戚和如玉处理得很好,就按他们说的做吧。”
陈戚是所有人里最急的,连忙问道:“徐先生,那如玉呢?如玉还要不要走了?”
徐怀谷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余芹自然知道徐怀谷的脾性,没说话便已经是让步了。她拉着如玉的手,边往竹楼里走去,边和他笑道:“如玉,跟姐姐进屋去。”
如玉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徐怀谷一眼,诺诺说道:“先生。”
徐怀谷微微点头,没说话。
“走吧,和姐姐进去。”
余芹带着如玉进屋了。
陈戚眼见此景,笑得合不拢嘴。她看向柳婉儿,感激地笑道:“柳姐姐,可多亏了你了。”
柳婉儿朝她笑笑,没说话。
徐怀谷听二人话语似有玄机,看了柳婉儿一眼,没多问。
柳婉儿倒是落落大方地向他笑笑,毫无遮掩的意思。
徐怀谷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两个孩子能把事情处理的这么完善,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柳婉儿只是笑道:“这两个人,你就准备这么放下山去了?他们现在害怕,自然答应的得好好的,若是不加管束,谁晓得下山之后又是什么样?”
“那依你所言,该怎么办呢?”
“不如还是让如玉和陈戚把人押下山去,把后续事情处理妥当了再上山来。既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也算是给两个孩子长长见识,岂不好?”
徐怀谷点了点头,道:“有道理,正是该这样。”
陈戚也笑道:“真好,我也想再下山去玩会儿呢!”
柳婉儿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会子又想着玩了?之前看你在我面前哭成那样,可没有玩的心思呢。”
陈戚不好意思地笑了。
徐怀谷神情复杂地看了柳婉儿一眼,只说道:“谢了。”
柳婉儿只是笑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