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吱呀。”
值班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拿着个文件夹,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要出去查病房。
“哎,老刘,你这是怎么搞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医生看到刘建军,出声问道。
刚才一通激烈的奔跑,刘建军全身上下汗水涔涔,脸色苍白,无数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看上去,确实像是突发急症,正痛的冷汗直冒的。
“没事,我没事,我就是有些累,我在这歇会就好。”刘建军虚弱地朝医生挥挥手,示意他忙他自己的。
这名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着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医生。
虽说老刘在医院干了十一年,不过大医院里医生、护士众多,大家又各自属于不同的系统,相熟的医生当然是有的,但是很多医生平日里也很少接触得到。
这名医生和善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道:“那好,我先去查房了,老刘,天正下雨,坐地上凉,小心感冒了,起来坐值班室里吧,等下我回来再找你唠唠嗑,大晚上的正无聊呢。”
“好咧,好咧,您先忙着,回头找我。”刘建军忙点头。
目送医生的背影消失在住院部的楼梯里,刘建军也没在地上坐着,吭哧吭哧爬了起来,推开门走进了值班室里。
医生走后,值班室里也没有人,刘建军找了张椅子坐下,这时才觉得周身一阵的酸痛,不禁有些自嘲,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了,经不起那样的奔逃。
坐在明亮温暖的值班室里,刘建军的一颗心才算放在肚子里,和走廊里的阴森诡异比起来,这里应该已经超出那东西的控制范围了吧?
不是刘建军不想直接撒开腿跑回家去,实在是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在走廊里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够呛,现在不歇一会都走不动道。
坐了一会,刘建军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他暮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搓了搓发酸的眼睛,值班室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的是凌晨3点17分。
好像睡过去挺久的,怎么才过去十分钟不到?刘建军昏沉沉的睡意有些消散,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撞鬼的那一刻,好像就已经是三点十几分了。
没等他多想,值班室的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刚才那个医生走了进来。
“老刘,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这身体免疫力一旦下降,就容易生病。”
这名医生倒是挺和善的,他走到一张办公桌前,一边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在桌上,一边拉下口罩说道。
“哎,好的,这也是今天晚上闹的,我下了班就让我家那口子给我买点补品炖上补补。”老刘忙不迭地点头回应道。
在医院里,医生和你和气是人家有素质,但你自己可不能拿翘,这一点,老刘当然是明白的,更何况人家医生是一片好意。
那医生笑了笑,也没再说其它,拿起一支笔,在文件夹上写了起来。
值班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笔尖沙沙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老刘见医生忙着工作,一时也没在找他说话,心想等着他忙完再说。
都在医院工作,对医生的工作还是了解一些的,很多住院病人晚上都要进行例行检查,回来之后当然要记录一下病人的情况,下一刻接班的医生看到记录,才能掌握病人的状况,这是值班医生的日常工作。
房间里就两个人,刘建军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总会扫过那名低着头写记录的医生,不知不觉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悄然从他的心底滋生。
这名医生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很年轻,似乎是新来的,刘建军看着只是觉得面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可是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科室的,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时间仿佛静滞了一般,医生一直低垂着头在奋笔疾书,而刘建军的目光在几次扫过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医生吧?你看我,上了年纪,脑袋就有些不好使,都不太记得你是哪个科室的了?”
“呵呵,我确实是新来的,”医生停下笔,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我在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这是什么特别的科室?
听到医生的自我介绍,老刘更加有些犯迷糊,按说除了急症室的医生,其它科室都是按照专业来分的。只听说专门负责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哪有什么重症监护室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