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私生子,想休的小妾,都有可能是咱们锦衣卫的眼线。”
他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就连你昨天玩牌赢了几场,咱陛下和锦衣卫都知道!”
“冷千户,你少喝两口。”
王国兴呵斥一声,担心他祸从口出,影响到自己前途。
如今当今圣上是什么人?
自我标榜的正人君子!
怎么能监视百官呢?
冷千户有些不满,碍于王国兴是上司,他没有顶嘴,语气不快道:“你们喝着,我去提审犯人。”
说着,抄起皮鞭就出了大堂。
周鉴打量四周:“老王,蒋百户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
蒋百户与他年岁相当,说话很好听,像是小愤青,经常替周鉴跑腿办事。
“死了。”王国兴摇了摇头。
周鉴皱眉道:“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死的?”
王国兴端起酒杯,感慨一声:“言多必失,需谨言慎行呐!”
蒋百户是个十足话痨,只因吐槽几句指挥使骆养性助饷六十八两,就被整死了。
老王虽然没明说,周鉴似乎已经明白了。
一个没有背景的锦衣卫,生存亦是困难。
这吃人的官场!
周鉴表面平静,心中默默记下。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子声。
以及一阵铿锵有力的喝骂声。
听这声音,周鉴眉头一皱:“冷千户烤的是孙传庭?”
几人纷纷起身,向刑讯室而去。
冷千户果然正拷掠一个中年男子,其手段残忍无比,面色嚣张跋扈。
孙传统何等人物?
连皇帝都顶撞,岂能受到一个小人要挟?
他硬是没叫一声,咬牙喝骂:“狗东西!”
“姓孙的,我劝你识相点!若是不然,保不准你缺胳膊少腿断筋的!”
此时,孙传庭被一个土包压身,呼吸困难。
冷千户手持长长的铁钉,逼迫孙传庭献出金银,否则将遭受铁钉贯耳之刑。
诏狱是法外之地,只受皇帝制约,其他人无权指手画脚。
没有约束,就没有原则和底线。
在诏狱中,审判、审讯犯人全凭审问者的个人意愿,要杀要留可能只在审问者的心情。
为了口供,或者罗织罪名,行刑人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刑法极其残酷。
王国兴没有说话。
他知道,掌刑千户冷逢阳之所以这般肆意妄为烤掠孙传庭,必然是受了指挥使骆养性的命令。
自己一个镇抚使,实在不好插手上官之事。
“行了。”
周鉴皱了皱眉头,制止了冷千户施刑。
“同知大人,这是骆大人的命令。”冷千户搬出了后台。
王国兴瞪他一眼:“国舅爷的话你不听了?”
他加重了‘’国舅爷‘’三个字的语调。
周鉴冷哼一声:“堂堂一方总督,你安敢如此动刑?”
冷千户笑了:“什么总督,不过是一个犯官而已,这些年送来诏狱的总督可不少!”
“混账东西!”
周鉴上去就是一巴掌:“若是孙督臣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去呢?”
冷千户瞪大眼睛:“他能出去?”
进了诏狱能出去的,能有几人?
但这话是从国舅口中说出,冷千户半信半疑,有所顾忌。
孙传庭在诏狱是一个阶下囚,随他拿捏,但要是出去官复原职,那就是一方总督,可不是他一个五品千户能比的。
披头散发的孙传庭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神色像是在问:“陛下要用我了?”
被关在这鬼地方,他也很想出去。
只是为官之道,在于关系,此前他升职太快,在官场上压根没有什么硬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