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扬刀呼喝,将城门前一众难民喝退数米。
呼喝间,听到杂乱的马蹄声,差役们看去,只见大队骑兵用来。
他们清一色的铁盔铁甲,如钢铁洪流般,给人强大的压力。
差役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纷纷倒吸一口气。
班头上前,冲着周鉴点头哈腰:“军爷.......敢问这位大人是?”
他们在难民面前能十分嚣张,但面对真正的大佬,唯有伏低做小。
“本侯乃漕运总督。”
勒着缰绳,周鉴身下战马打着响鼻,喷出两行白气。
“是......是镇安侯?”
班头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畏惧讨好的神情,姿态变得更低。
镇安侯的大名早已传遍淮河两岸。
今日总督大人竟亲身前来宿迁!
为何无人提前通知?
班头却是不敢怀疑眼前之人。
数百骑兵皆穿崭新的鱼鳞甲,腰间清一色的明亮马刀......如此阵仗,便是普通流贼也拿不出,是漕运总督无疑了!
周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刀刃多向敌人,莫要对着自己的百姓!”
班头赔笑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否则灾民们涌进城,可就坏了大事!”
转身扫了眼仍跪在那哀求进城看病的流民,周鉴道:“去城中找几个郎中给他们看病用药,费用由漕运衙门出。”
历朝历代没有让流民、难民进城的例子。
一旦出现难民涌来,当地官府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紧闭城门,不放灾民进城。
并非当地官员冷血不作为。
事实上,若是放难民进城,将是末日般的灾难!
古代城池都很小,尤其是这种地方县城,人口一般只有几千人。
数万灾民涌进去,都是饿了很久的人,看到满是食物的地方,必然会打破规则,吃喝基本都是零元购。
因为法不责众,以一个县城的那点官差,根本抓不了几个。
有的难民还巴不得被抓进去吃牢饭,挨打就挨打,起码能活下去。
更可怕的是,会有流贼混入难民中,趁夜打开城门,里应外合引流贼大军破城。
所以,为了城内的治安,也为了避免难民闹事,流贼混入其中,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局面。
当地官员只能将难民拒之门外。
周鉴虽心有百姓,却不能因一时不忍,干那等没有脑子的事。
好在当地官员有点良心,在城外设有粥棚。
周鉴看向那边的粥棚,问道:“这里有多少粥棚?每日施粥几次?”
“回总督大人的话,只有一个粥棚,每日施粥两次。”
班头补充道:“昨日县尊大人召集城中士绅捐粮,说是得了八百石粮食,让我们全部拉来施粥,帮助百姓渡过难关。”
八百石.......此处有上万难民,后面不知还有多少,两万斤粮食够吃几天的?
快到腊月了,往后越来越冷,这些难民饥寒交迫,只怕很多人挺不过这个冬天。
“狗官!拿命来!”
忽然,难民中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灰衣男子,他手持铁叉,对着周鉴一跃叉来。
亲卫纪伯长已横在周鉴身前,右手持刀做出劈砍状。
“咻!”
箭矢划破长空,瞬间将灰衣男子射翻在地,倒在周鉴身前两米处。
李栩缓缓放下弓箭,面色不变,发出一系列命令:“上前查探此人,周围警戒,小心流贼哨探偷袭侯爷!”
一队亲兵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