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甜蜜的约定

bsp;   “我知道！但现在根本没办法。他的身体因为休克而痉挛，在这种状态下处理反而会让伤害扩大！”

    “没办法等到送医院！不能依靠麻醉力什么的解决吗？”

    “休克症状来自血压过低，要是麻醉会让血压继续下降，有可能为了应付休克症状反而送掉他的命！不能用这种危险的方法！”

    “……”

    佐藤昴星终究还是难逃命运，佐藤昴星的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在为食蜂操祈挡下“篡夺之枪”的碎片后，终于倒下了。

    救护队员以无线电联络能运送伤员过去的医院，但状况好像不太乐观。看样子佐藤昴星成了踢皮球的对象。

    这样下去会来不及。

    佐藤昴星将会再次发动死亡回归。

    食蜂操祈咬紧牙关，这么提议：

    “如果有不用麻醉就可以止痛的方法，能够现场急救吗？”

    “你在说什……”

    “我是‘心理掌握’，拥有判定为Level5的精神系能力。如果使用这种能力，要阻断痛觉应该还做得到。这么一来可以避免血压继续降低，却能和麻醉过后一样处理伤口。”

    救护队员稍微犹豫了一下。

    这种守则上没有的“急救”等于拿伤员的命赌博。为此或许会拖累民间人士，而且这个民间人士还是个孩子。各式各样的问题大概在他脑中转个不停吧。

    但是，最后这名队员把一直等不到回应的无线电对讲机丢回勾子上，这么说道：

    “动手吧。既然有可能就该试一试。”

    ……这个时候，食蜂操祈其实有件事没告诉救护队员。

    食蜂操祈的能力是藉由操纵脑部水分控制人心。在血压极低，也就是水分平衡崩溃的状况下，不见得能完全发挥效果。

    事后，某位医生这么表示：

    “这与其说是记忆破损，不如说比较接近‘唤醒记忆的路径破损’吧？即使和这名少年聊起你的事，他也想不起来。就像收纳长相与名字的部分只有你那一格遭到物理性破坏。想来就算以你的能力也束手无策吧？”

    “……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

    食蜂操祈强颜欢笑的目送医生离开，来到某一个病房的门前，顿了一下，但还是敲了敲门。

    “请进。”

    食蜂操祈调整了一下情绪，推开了门。

    映入眼前的则是身上缠着绷带的佐藤昴星。

    佐藤昴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死结”那帮家伙打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到眼前的这位少女，佐藤昴星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女孩是谁？’

    食蜂操祈缓缓在佐藤昴星身旁坐下。

    “早上好，我来看你了☆”

    “……？”

    听到蜂蜜色长发及腰的少女这么说，佐藤昴星皱起眉头。应该说，太近了。压倒性地近。佐藤昴星不由得畏畏缩缩地保持距离，并且这么问道：

    “啊，早上好，在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佐藤昴星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少女，但是就是没印象。

    “你也真是的呢，因为你为了帮一个孩子就被车撞了呢，你的不幸力是真的不一般啊☆”

    食蜂操祈强忍着自己想哭出来的举动，如此调侃道。

    因为食蜂操祈离佐藤昴星比较近，佐藤昴星下意识的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蜂蜜味，佐藤昴星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人的头发就是这个味道的。

    “……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

    食蜂操祈的瞳孔猛缩，眼中的星星不定的颤动着，仿佛随时都要碎掉一样。

    “不，该怎么说呢，或许小姐你讨厌这种话题，不过……该怎么说呢，头发的气味……？那种很像蜂蜜的气味，在下总觉得有点印象就是了……”

    “啊哈哈……唉。怎么说呢，实在太奸诈了。因为可能性明明是零，却还像这样让人有所期待。”

    “啊？”

    “没什么。会不你有熟人用同个牌子的香水或洗发精呀？”

    是吗……？少女没执着于的疑惑反应，径自把话题往下带。

    “关于，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呀？”

    “啊，昨天那些家伙吗？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

    “唉。记得自己的敌人，却忘记自己救了谁，还真是不可思议的认知力呢。”

    少女傻眼地嘀咕。

    “心理掌握……对对对，就是这个。跟那个人有关！不过……怪了，那个人具体来说是个怎样的人啊……？”

    佐藤昴星隐约想起了“心理掌控”这个词，但不知为何自己对这个词汇竟然有种非常模糊而又感觉很重要的感觉。

    “是这样吗……”

    佐藤昴星轻声咕哝着。

    看见佐藤昴星的反应淡薄后，不知为何拉近距离的少女显得不太高兴。

    “这么说来?”

    “怎样？”

    “喔。”

    佐藤昴星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顶上的蓝天。

    “这样啊。”

    不知为何，少女的眼神变得十分温柔。

    就像揭穿了戏法机关后，观众依旧向舞台鼓掌那般，相当不可思议。

    “……所以，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啊？”

    “将被不断的忘记，让我已经连报上姓名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反正……她轻声嘀咕。

    佐藤昴星才刚听到这几个字，少女的脸就突然贴了上来。

    就这样，名为“佐藤昴星”的少年额前感受到了嘴唇的柔软触感。

    “这……这位小姐……你在做什……！”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还是会立刻忘记的。”

    蜂蜜色头发的少女，露出淘气却又带了些寂寞的笑容，同时站起身来。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佐藤昴星这么表示：

    “以前你拯救过的一个女孩子。只要这么想就可以喽☆”

    但在这个时候，食蜂操祈根本没想过会这样。

    他究竟救不救得活，就算救不活也会发动死亡回归回到与“死结”刚要开战的时间，那样也不一定赢吧？

    少女认为没有别的东西能放上天秤比较，所以采取了行动。

    “如果。”

    不知在何时何处，少女这么说道。

    在以后每一次每一次都会被忘记的状况下，详细的顺序或许毫无意义。

    “如果，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能颠覆大人的预期，在某一天变得能想起我的事，回忆起我这个人——”

    所以，时序根本无关紧要。

    那或许是过去，或许是未来。

    总而言之，食蜂操祈这么告诉佐藤昴星的：

    “到时候，我们再聊些珍贵的话题吧？聊一些非常非常甜蜜又温柔的珍贵话题。”

    食蜂操祈很清楚，这种愿望根本无法实现。

    只是牢牢抱着早已结束的故事不肯放手而已。

    不过。

    即使如此。

    直到现在，少女依旧一个人待在最近的世界尽头，等待微小的奇迹。

    期盼着这小小的六十亿分之一的奇迹。

    “知道啦，在下觉得总有一天会回忆起你的，在下保证。”

    佐藤昴星露出“不知道缘由但还是要微笑才比较好”的微笑，如此说道。

    佐藤昴星有这个自信，只要以后再多死几次，就应该能够获得治疗失忆的魔法或加护。

    但是前提是佐藤昴星能够想起自己和这位名为“食蜂操祈”的悲剧少女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