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交易

为何要离开？我在这里，虽然看起来不自由，但是有人不得不保护我，不得不让我活下去，不得不助我得到曲镜，我为何要离开？”

    也是这个理，为了得到曲镜，封家是绝对不会让镜灵消逝的，并且还会为镜灵遮掩行踪，避免被外人觊觎。

    “那究竟所为何事？”

    “之前的关系并不平等，让我不得不受制于你。如今我不再是弱势一方了，平等关系下才有交易可言。”

    “交易？你要和我做交易？”封宁山倒是很想看看，曲镜镜灵和他能有什么交易。毕竟，曲镜可是号称可识万物，神镜的底蕴始终摆在那里。

    “你助我夺回曲镜，事后我可以用曲镜达成你之所愿。”

    这其实是上次封宁山提出的交易，只是到最后没有明确达成，只是留给镜灵考虑。但显然镜灵想通了，又重提这项交易，所以封宁山当然也是想也不用想就答应了。

    “我虽然修为境界提升了，但其实命不久矣。毕竟我已脱离曲镜十三年，神智其实渐渐在涣散，近日灵体又接连受损，若不是我执念深固，强撑至此，怕是早就神魂俱散了。所以，至多两个月的时间，我必须要回到曲镜中。”

    两个月，够了！封宁山想了想也答应了。

    “另外，你要帮我找一个人。”

    “那个小女孩？”封宁山唯一能想到的一个人。

    鸢盯着墙壁，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带她回来吗？”

    “不，我只需要你保护好她。”

    “看来她真的对你很重要。她……究竟是何人？”实在想不通镜灵和一个普通小女孩能有什么关系，封宁山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叫初窗，其他的你无需知道。”

    “明白，但这是另一桩交易了。”封宁山看来也是从不吃亏的。

    鸢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笑道：“其实你根本没有掌握止境。”

    封宁山一怔，的确，他只能十分勉强地施放止境，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灵力，但根本算不上掌握这门术法。

    “这止境我不知你从何处习得，但你的施放方式却并不对。你以为你习得了这门术法，暂停了时间，是吗？其实不然，止境只能让你能勉强接触到时间的冰山一角而已。在施放过程中并不是时间暂停了，时间是永远不会停的，它只是流淌得慢了一些，或者可以说是你变快了。所以你要做的不是控制所有人所有物让他们暂停，而是控制你自己，让时间在你身上流得更缓慢，让你变得比别人更快！”

    听到这里，封宁山醍醐灌顶，像是困扰自己多时的一个死结突然就被解开了，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滋生。

    时间是不会停的，自己能做的便只是减缓它流淌的速度而已，并且控制自己比控制别人容易得多，原来自己一直都弄错了方向。

    鸢这一番话让他瞬间明白了止境的真正意义所在，心一热，便跃跃欲试，左手捏诀，右手运灵，心里一念，便只见周围事物真的静止了一般，细看之下发现空气中的灰尘都清晰可见，只是久了也会发现它只是在很缓慢地运动着。

    当封宁山看向鸢时，分明觉得鸢眼神淡漠又冷静地盯着他。封宁山心里一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又的确没反应，连发丝都是微微上扬还没有落下去的样子。封宁山总有种浑身都被看透的感觉，便手一挥，收了止境。

    不过封宁山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帮她这么大的忙，大到他觉得他甚至可以出尔反尔，不遵守约定了。

    “为何要这样帮我？”

    “你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原来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那个女孩，但怎么听起来像是托孤一样。

    “不怕我反悔吗？”

    “你不会的。并且，反悔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虽然封宁山对自己的修为很骄傲，毕竟年仅十六便踏入生境也算得上天才二字了，得了止境更是如鱼得水，实力大增，至少在这世间不遇到那些隐世强者自己是绝对可以横着走的。但是鸢的这一番话还是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深冬寒风袭身般凛冽刺骨。

    只是鸢又突然放缓了语气，像长者对晚辈那般谆谆教诲：“止境毕竟是逆天的术法，使用者一定会受到世间法则的反噬。这反噬也很简单，你用止境减缓了多少时间的流淌，那这些时间就会加倍在你身上流淌过去。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没用几次。但是用得多了，你便会加速衰老，年纪轻轻可能就双鬓斑白，老态龙钟了。到最后，得不偿失。所以，不到紧要关头，劝你不要使用止境。另外，别以为学会了止境便可以为所欲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依旧会死得很惨！”

    封宁山一向骄傲自负，不过他有骄傲自负的本事。只是，这世间自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强。谦虚可能会被欺负，但谨慎是永远不会错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天就会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