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烈强忍怒火,摆下宴席,与右将军杯酒释恩仇。
只是朴烈的那一队骑兵,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精锐斥候。
如今被自家人全歼,只换来了一颗右军副将的头颅。
送走了右将军,朴烈直接将那个副将的头颅剁成了肉泥,扔去了喂狗。
离开中军大帐的右将军并没有回营。
他中途换了一身行头,悄悄去了司马府,拜访了赵寒。
这位右将军虽生的五大三粗,但却精明的很。
他一直清楚并州军中,中将军朴烈才是杜继的嫡系,他的人如今伤了朴烈的王牌骑兵。
就算朴烈这里能过得去,杜继那里恐怕也会被狠狠的记一笔。
事到如今,早早为自己寻个退路,才是良策。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晋阳城内发生。
究其原因,还不是那封诏书惹的祸端。
一纸诏书,将杜继的大小亲信都牵扯了进来。
怒火攻心的杜继直接去找仲齐。
但刺史府大门紧闭,杜继无功而返。
而赵寒的司马府,门前却人影攒动。
有些人私下去拜访赵寒,与另外一位拜访者在阴暗逼仄处偶遇,双方遇见,直呼巧遇。
晋阳城内,大家都想见仲齐,却没人真的有机会见他。
堂堂大夏的十九皇子,如今并不在那刺史府中,也没闭什么关。
他竟坐在骑牛山甲九观院中的躺椅上,陪着何良辰一起闲看空中的云卷云舒。
“观主此次以身犯险,助我掌控晋阳局势,真是有劳了。”
何良辰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那右军副将见钱眼开,又嗜杀成性,我只是失手戳瞎了他的眼睛,脑袋却不是我砍的。”
幻化成骑兵副将的何良辰,亲手炮制了那场矛盾。
如今并州军的左右两位副将都去见了赵寒,均对其表达了靠拢之意。
兵不血刃就坐收渔翁之利的仲齐,自然要亲自登门向何良辰道谢。
讨论完晋阳城内的时局。
仲齐轻摇手中折扇,好似无意的提了一句。
“那骑兵副将,可是哪里得罪了观主?”
何良辰摇了摇头。
“我与他无冤无仇!”
“只是看他天赋不错,这才将他掳来,如今不是已经放回去了吗。”
何良辰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仲齐耳朵里多少有些令他惊叹。
“你一个筑基后期,如何做到将那位金丹初期的骑兵副将轻易抓来,又放回去的?”
仲齐将折扇攥在手里,身体微微靠近何良辰。
现在能看出何良辰修为的人在整座晋阳城里可以说都不多。
何良辰在修行上,并没有明显的瓶颈,一如他当初筑基时,姜朝云他们就说,一颗三才丹,筑基也就解决了。
天资如此!
在言真修为晋升的时候,何良辰有所感悟,修为也跟着从筑基中期进入到了筑基后期。
只是没想到现在却被仲齐一眼看穿了。
以何良辰善于藏拙的性子,能一眼看透他修为,最少也要超出他一个大境界。
如今,也只有那些元婴老怪能看透何良辰的隐藏。
仲齐能看出何良辰的修为,恐怕他的修为也不像外界说的是金丹后期而已。
如若不然,便是他修了什么与望气术类似的望气之法。
如今两个人既然坐在了一起,很多事都是可以谈的。
仲齐不解何良辰为什么对那位骑兵副将感兴趣,故有此问。
何良辰笑着附在仲齐耳边低语一阵。
仲齐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如此。”
何良辰笑着附和。
“出了这档子事,并州军怕是已经容不下他了,烦请刺史出手将他救下,嘿嘿,本观主就是喜欢犟驴,兜兜转转,不还是我甲九观的弟子。”
听着何良辰学田宝宝的干笑声。
仲齐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冒昧请问观主,在未拜入蓬莱之前,可是在临海城生活?”
何良辰眼睛微不可察的一闪。
随后便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