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大事不好了!”弟子慌里慌张的声音让三长老觉得想死,他实在是想不通现今除了刘一那个小子找不到踪影外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神卦已经说了等到仪式举行的时候刘一肯定会出现。一想到这里,三长老便忍不住洋洋得意,神卦那老小子虽然当时嘴硬说不帮算刘一到底去哪里了,但现在还不是照样乖乖地说出他算卦的结果?
稳了稳情绪,三长老这才开始询问那前来报告的弟子,语气显得很淡定:“何事如此惊慌?”
那名前来报告的弟子连忙快速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语气多多少少有点无比震惊后的“余震”,听得三长老越听越火大。
“哪里来的蟊贼,竟然偷到我乾坤门的头上?!简直是胆大包天!”听到最后,三长老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大声怒吼起来,活脱脱一只刚被肛肠科主任鬣狗诊断过的哈士奇。
等到三长老赶到案发现场——乾坤门宗门大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乾坤门弟子,正在口水横飞地激烈讨论着什么,一看到怒气冲冲的三长老到来,连忙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还是超级急刹车的那种。
三长老急忙抬头往上看,只见大门上挂着的巨大匾额上竟然空无一字,瞬间便觉得头皮发麻。自感火气腾腾上升的三长老清楚地记得,这块匾额在之前明明有“乾坤门”三个大字,都是用黄金铸成镶嵌在匾额上面的,自己昨天白天还见过,没想到此刻已经成了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三长老也许不知道,他应该非常庆幸刘一没有在现场,否则刘一目睹此情此景高低要来一句“昔字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大匾额”,也不知道三长老要是听到了会不会气得手脚冰凉。
乾坤门宗门匾额上的三个黄金铸成的字被偷了,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好比某些人一巴掌把乾坤门的脸打得肿得像个怀胎十月的大象。除了极个别“生性豁达”的娱乐八卦爱好者,整个乾坤门上下无不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表示要把偷盗的蟊贼杀之而后快。
身为门派护法的干云自然首当其冲,恨意凛然之余感觉压力山大,之前打伤乾坤门弟子的凶手一根毛都没有找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偷字的蟊贼,简直是让人焦头烂额。他现在就敢发誓,要是让他抓到凶手和蟊贼,他一定要把他们吊起来打,就算他们当场叫亲爸爸也没有用,简直是太气人了。
洛阳城里某间隐秘的房间里,两个人正在观赏着摆在桌子上的一些东西,看得出来他们的情绪很高。
其中一个人高瘦得如同一根麻杆,只见他先是猛吸一口手上的烟斗,然后徐徐吐出一口烟来,这才开始说话,神情那叫一个惬意:“果然好本事,乾坤门的东西都敢偷,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神偷威名果然名副其实。”他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桌上的那堆东西朝另一个人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区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让钱兄见笑了,可当不得钱兄如此夸赞!”对面那个人连连自谦,但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来他内心十分享受对方的恭维。
要是刘一在场,肯定可以认出来那个抽烟斗的人,他就是满嘴假话应该吊起来打出屎来的黑心奸商钱老板!要是干云在现场,他也可以认出来摆在桌面上的东西,原来那些东西竟然是乾坤门刚刚被盗的匾额上的“乾坤门”三个黄金铸成的字。
顿了顿,这个被钱老板说成是“神偷”不但不反感反而怡然自得的人试探性地问着:“钱老板,听说没有东西是你不敢收的,也没什么东西是你不敢卖的,那这些东西你看……”
“那是当然,本人生意虽然做得不大,但一向诚信为本,说出去的话全部都算数!”听到对面的“神偷”如此看得起自己,钱老板情绪高得如同得到了世界上最正宗的三哥神油的滋润,连忙宣传了一波自己的经商理念。
神偷满脸堆笑:“钱老板何必过谦?如果你的生意还叫不大,那天底下其他人就不要做生意了!不过这些东西的价钱……”
“价钱一定包你满意,放心吧!现在的黄金是什么价你肯定很清楚,但这些东西肯定不能仅仅按照黄金计价,乾坤门三个字的意义重大,遇到心仪买主必定可以卖个好价钱。”钱老板满面春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让神偷觉得非常好听,要是刘一在场肯定会严重怀疑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钱老板”是个冒牌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事实上,不用刘一辛辛苦苦从湖底出来提醒,神偷也觉得钱老板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出于职业习惯他终于忍不住问起一些题外话:“钱老板为何如此大方?一点都不像,不像……”
钱老板倒也毫不介意:“不像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或者奸商,倒像一个慈善之人,对不对?说不得你还在怀疑我的目的和居心,对不对?”
这下轮到神偷不知如何接话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耿直”,一时间他竟然卡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缓解当前的尴尬局面。
钱老板看了神偷一眼,接着说起他的目的:“没错,我确实还有别的目的……”
看到神偷眉头紧皱,钱老板急忙安抚了一下对方的情绪,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继续他之前没有讲完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我们各有所长,何不联合起来多干几票大的?届时你负责进货,我负责出货,岂不美哉?”
不用多做解释,神偷自然清楚对方说的“进货”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自己使用独领风骚的“技艺”,或者顺手牵羊,或者“四两拨千斤”之类种种方式“进货”。
不多时,神偷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觉得对方的提议似乎非常不错:要不就这样干几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