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不敢让追日往反方向驶,因为他怕万一手部力量不够,很容易就脱手。
他控制着追日的速度,尽量增大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力,一旦发现鼠尾有脱手的迹象,就让追日顺着拉扯的地方走几步。
而一直被罗彦紧咬不放的明伟,更加心慌意乱。他现在多么希望能壮士断尾,拼着暂时的残疾,摆脱地面那个烦人的家伙。
反正逃脱之后,在尾巴上打上一针就又能再生回来。
可惜地洞地方有限,他回转不了身去扯断鼠尾。
这叫作茧自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伟在地洞中慌不择路,有洞就钻,很快就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同样的,罗彦拉着鼠尾,在地上乱转。
地面上烟尘滚滚,追日的轰鸣声很是吓人。
车间内还有人在加班,他们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涌向窗户旁边看热闹。
“暗化人,骑车那个是暗化人!”
“老板的洋楼倒塌了,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那个人的手上拽着什么?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
“可千万别冲过来啊,车间会塌的。”
此人一说话,所有人都瞪着他。
他是有名的乌鸦嘴。
“卧槽,真的过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在众人的注视下,追日以缓慢的速度,却又一往无前的气势向这边驶来。
很快……
轰隆隆!
车间的墙壁被撞开一个大窟窿,罗彦进入车间。
追日再次化身为推土机,在车间里疯狂撞击。
那些本来就残旧不堪的机器被碾成碎片,食品和材料洒了一地。
蟑螂和老鼠到处乱窜,工人们像无头苍蝇,惊恐地四散躲避。
地下的明伟听到了声音,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车间。
这是他一生奋斗的事业啊!
他的心在滴血。
同时滴血的还有他的腹部。
经过大幅度的爬动,腹部的伤口越挣越大,经过的地方都流下了鲜血。
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迟早被罗彦耗死。
他知道不能等了。
鼠头往上一拱,轰隆隆,地面的泥砖纷纷倒塌,他的身体再次回到地面上。
车间的工人骤然看到地下钻出一只超大号的老鼠,惊吓程度远比看到追日大。
有些人吓得瑟瑟发抖,连逃亡也忘了。
罗彦拽着鼠尾,哈哈大笑:“大家快看啊,这就是你们老板明伟,你们怎么都想不到,一直给这只肮脏猥琐的老鼠打工吧?”
明伟是真的脏。
身上沾满了泥土,还有车间上的油渍和材料的残渣,看上去很是吓人。
铲谷人离明伟最近,跌坐在地,嘴唇发抖,“你,你,你……真是老板”
明伟骂道:“你这白痴,每天讲老子坏话,你以为我听不见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须留你不得!”
他说完,嘴一张,咔嚓一声,咬掉铲谷人的脑袋。
一不做二不休,车间里的工人成为明伟的发泄对象。
第二个是嘴角长颗黑痣的张大妈,明伟忍她很久了,总是在工厂里中伤自己,说生产这种伤天害理的食物,生孩子没屁股。
还说常常让他们加班,没加班费。
他么的,拿工资的时候笑得比谁都欢。
最后遭到毒手的是岭叔。
这位为加工厂服务多年的六十三岁大叔,也被明伟记恨在心。
“死老鬼,你以为我不知道每天下班就往兜里装东西,里外都装。这些年来偷了我多少东西不用猜,肯定是偷出去卖给小卖部,挣零花钱。你也该死!”
岭叔一句话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