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援助的士兵瞬间便被全数被定住了身子,敌军一时半刻也难以调动再多的援兵过来了,现在难解决的莫过于将粮草屯团团围住的士兵了。
秦书影在搬石头的时候抽空瞟了一眼那些士兵,暗忖他们既然那么喜欢那些粮草团不如让他们同他们一道去了算了,也懒得他搬石头了,虽然人像高的石头对他来说够不上很重的重量,但是他好歹是大郢的将士,为敌军着想而劳累自己委实不值得。
“秦副将,我知道或许你并不认同我的做法。”荣骅筝这个时候从空中缓缓降落,动作不急不忙,神色沉静如雪,她一眼便便明白了秦书影眼里的意思,眼睫微微颤动,目光看向秦书影,“
可能会觉得留着这些事并不过是让他们来伤害我们的兄弟罢了。”
秦书影听着,运气搬着石头没有吱声,因为荣骅筝说的就是他心里所想的。
荣骅筝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但是几年相处下来秦书影也算是她的朋友了,解释一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我不奢求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我只想说,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道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人命更珍贵。无论是金钱还是皇权。”
秦书影一边听着荣骅筝的话一边静静的搬石头,很快的已经搬了三块了,荣骅筝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正在搬第四块,人像高的石头随着他掌心的气流而动,耳朵听了那话,运着的石头蓦地失去了支撑,‘嘭’的一声,石头坠地!
秦书影背对着荣骅筝,没有说话,他回过头看荣骅筝,脸色平静,却点点头,“我明白了。”
平静的脸色,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没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无论是金钱还是皇权。
她用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在一些人眼里毫不值钱的人命相比,而后者还占了上风,她,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而且,那样的一句话竟然还是出自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大郢的黎民百姓将来会多么庆幸自己是身处在这样的国家里!
荣骅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也不管秦书影作何反应了,看到第四块石头在半途掉落,她伸手运气快速的将它坐落了北边!
秦书影看着,“上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站到一边便好。”荣骅筝指了一个方向,“远一点,走开一两千米。”
秦书影皱眉,“上将打算……”他话还没说完,荣骅筝眸子朝他扫了一眼,眼内诡波流转,唇边勾起一抹笑,美得如薄雾中的梨花,她声音轻柔的道:“当然,你喜欢站在这里我也不反对。”
她容貌无与伦比的没,然而秦书影却无由来的心头一突,脑海里的一根神经提醒他可能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他的第六感素来好,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看着荣骅筝在说完后踏着步子向粮草屯走近,咬咬牙,身子摸底往荣骅筝指的方向跃了一两千米。
荣骅筝察觉到他的动作,很没意思的耸耸肩,“这丫的太没意思了,看着温和其实早已成精了。”原本还想让他也尝尝石阵的味儿的……
唉,可惜了。
当然,荣骅筝是一个极其公平的人,她既然能够秦书影选择权,自然也可以给那些士兵选择权了。
众生平等嘛!
优美的步调缓缓顿下,荣骅筝瞄一眼自己的沾上了些褐色雪水的雪白裙摆,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宇文璨这是什么眼光,明知道她是来边疆的,给她准备的衣袍竟然七八成都是雪色的,也不怕被她浪费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衣袍的绣花可都是出自她那师傅老人家的。
轻轻的捻起一撮裙摆,边运气甩了甩,边扯家常的道:“各位兄弟真的不走?”
抱着粮草屯的几百士兵面面相觑,眼前这女子手无寸铁,身子修长娇美,看着和一般的千金小姐没区别,要是平时他们定会觉得她这句话是温柔如水的。然而,他们方才已经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了,还将她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相提并论,除非他们是笨蛋。
他们头皮微微发麻,但是他们到底是受过训练的士兵,抹一把冷汗,他们凛然的抿唇没说话。
身为敌对,他们对荣骅筝却没有采取瞪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因为她委实太美了,兴许是她完全可以杀掉他们却没有动手,又兴许是因为她方才那一番话,让他们震惊之中又觉得感动和向往的话。
面对眼前这样的她,他们摆出凛然的脸色,拒绝她的提议,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极限了。
“罢了,人到底是需要志气的。”荣骅筝看着裙摆的污渍去了些,心头那股不舍去了些,抬起头如是叹息道。叹息罢,她又说了一句,“要是你们真的点头的话,我还真的就觉得这样的缩头乌龟真的不值得我手下留情呢1
众士兵脸一黑,敢情你方才那话不是真的要他们走,而是试探他们不成?
“当然不是试探你们的,你们以为我那么有空么。”荣骅筝现在观察人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抠抠指尖悠哉悠哉的道:“无论大家怎么选择,我都会尊重大家的。”
众士兵脸色堪比锅底。
是啊,现在都忙到抠指甲的地步了,您到底是有多忙啊!
士兵们黑下来的脸挺好看了的,荣骅筝微晒,抠着的指尖在这个时候发出淡淡的气晕,她问道:“真的不走?”
看着一簇气晕,士兵们脑门上的汗水在大冬天的流得像溪水,但是他们的脑袋还是摇得像个拨浪鼓。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埃”荣骅筝说罢,眸子一眯,就在士兵们心脏跳得像拨浪鼓的时候,她叹息一句,“唉,如此有志气的兄弟,是靖国之福气,可惜,你们生错了国家,你们皇上脑子应该是被人塞了大便,不然怎么会听信他人之言攻打我大郢?”
士兵们一听,总觉得她这句话有为他们可惜,为他们的离去感到唱诵的感觉,心里竟然也生出一句悲恸和哀伤来,个个垂着头没有说话。
然后,竟然也忘了要替自己国家辩驳了。
“啧啧,这气氛。”荣骅筝无奈的摇头,站在一旁一两千米的秦书影对那边的情况很好奇,拿着望远镜等啊等,等了好久,却不见荣骅筝动手,反而等到了更多士兵渐渐而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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