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下。
“公爷…….,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一个理由。不错,保家卫国,乃是我等之本分,可我张镇被您救起的时候,只觉得晋阳才是我的家,我的国。”
柳戈听到救起这二字,面容多了丝柔和,他轻轻一叹,面容刚毅“张镇,你要知道,我们男人做事情,有时候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如果我们和商赫之流一样,那你们也不会聚集在我的身边,我即使死去,坟墓也会被掘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黑色的心。”
张镇豁然抬起头,他盯着柳戈,柳戈也看着他,双方的信念就如同一把剑在交锋,在空气里擦出明亮的光。可是没过一会儿,张镇就是咳嗽一声,勉强的单膝跪在了地上“末将知错。张某乃是公爷的手下,自然要听从公爷的命令,不改有别的想法,更何况张某乃是军人,军人就是要以服从为天职。”
凌雪石松了口气,看向柳戈的面上满是希冀,望他能对张镇宽恕。可是柳戈毕竟是柳戈,面色又是一冷,冲张镇淡淡道“罚你充作虎破卒一营之长,你可心服?”晋阳军队建制,一营官兵也就只有三百人,这也就是说,张镇被打落尘埃,他的虎破卒,十万大军统帅之职,将会交与他手。
凌雪石倒抽了口冷气,他可以知道,这次公爷的震怒。但是他也明白,身为心腹,却不能时时刻刻和上级站在一起,本就是天大的过失。晋阳大军三十万,十万虎破,十五万龙牙,还有五万各地守备,虎破卒成立最早,乃是晋阳立国之根本,柳戈到底会交给谁?这位年轻将军心中转了转,提前琢磨出数个人物。
可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柳戈居然想也不想,年轻的国公一指谢紫音,很快就是下了一道命令“紫音,以后你来统领虎破,同时在虎破内率先设立军法执行处!”冷冷的瞅了两个人一眼“就是因为军法不严明,不严密,才会有这么多肮脏不堪的想法。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此话一出,凌雪石和张镇都是面色一白,不像个男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痛的评价?!两个人将头埋得更深,心中羞愧难当。谢紫音轻轻一叹,冲柳戈拱了拱手,然后飘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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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痕双脚黏在横梁,一袭黑色风袍让他如黑色的蝙蝠一样倒垂,他缓缓睁开眼睛,而他的身边,许英冢却是一袭素色长衫,外面套着一袭淡黄开衣,一根淡银色细链子连接着两个空孔,显得衣服紧衬些。
“要开始了。”许英冢淡淡一笑“要跟上我的步伐。记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他说罢,就是足尖一踩,如一道温和的光激射而出。苏墨痕轻轻点头,他抬头望着黑色的月,一滴滴雨落在地上,有惊雷割裂天际,乌云滚滚,气势汹汹的袭来,将整个上林大区都是包裹。
阴寒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暖红区道边的昏黄路灯仅凭着一根线牵扯,灯火摇坠,无数盏灯如无数风铃一样翠翠生响。许英冢望了眼那天色,重重云层里有着淡淡的光,细细一看,却是无数雨水和雷霆交织。那轮黑月越发漆黑,一股煞气从许英冢的眉心扬起,他轻轻一哼,收敛心神,同时倒穿长袍,月白色的长袍覆盖他的身体,他就如一片轻飘飘的云彩,落入了凡间。
暖红区在夜里,依旧是灯火辉煌。这是黑月的中枢,钱粮无数,也是最发达的一个区。各种风格的酒馆青楼就那么静静的凝立在好像黑色的雨里,静谧的犹若处子一样。苏墨痕抬起头,雨水顺着鼻尖滴落在嘴唇上,他站在钟楼之上,掀开风帽,几个来回,就是到了顶部的那尖锐部分,蹲在那十字形的标志物上。
他的对面,是一幢巨大的会所,延绵甚至到了那条分隔的长河,如西羽的歌剧院一样,华丽的雕饰悬挂在建筑周身,一条条细长舒缓的纹络,如纹身一样,这座楼子通体呈灰黑,后身还有各个独立小院,上下二楼内里的酒气混着淡淡微光透过黑色的帘幕透出来,熏得整个大街都是有微微醉意。
那牌匾上写着三个小楷,如信手摘花一样随意优雅。
听雪楼。
这是那位公子的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