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分给其他人吃。
老黑不同沈遇客气,在他忙着分东西的时候,已经招呼着徐师傅吃起来。
那小鱼干煎制的火候恰到好处,酥酥脆脆,鲜香麻辣,当然也有鱼腥味,却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腥味,而是淡淡的海洋风味,又鲜又香!
越嚼越香,越吃越过瘾,根本停不下来似的,吃到人发出汗来,再来一口黄酒,怎“畅快”两个字了得?!
“好吃,下酒!”老黑衷心的赞叹了一声,“果然你小子宝贝着的吃食,都非同一般!”
徐师傅年岁大了,平时口味清淡,现下吃着这麻辣小鱼干,不觉也连着吃了好几根,还连喝了好几杯黄酒。
其余的伙计更别说了,有人嘶嘶出声,一边连呼“好辣”,一边却还不忘了喊道:“别都吃了,给我留点!”
有的伙计则更会来事一些,特地来到沈遇跟前,致谢道:“这雨一落下来,寒气就往人骨头缝儿里钻。还是沈管事周到,这小鱼干一吃,兄弟们是再不会觉得冷了,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还有的,则是上赶着来打听这小鱼干是从哪儿买的?
毕竟小鱼干价贱,虽然搁了价格不菲的番椒,但却是切成粉碎的那种,总体用量并不算特别大。
想来也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伙计能负担的起的。
到时候买一些回家下酒,或者招待来吃酒的兄弟,便是吃那种最便宜的散酒,肯定都能有滋有味的!
身边围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黑想着沈遇晨间说过,行李都是他娘准备的,便赶苍蝇似的摆手道:“去去去,玩你们的去,这是人家老娘做的!”
好些人散了,只留下三个注重口腹之欲的,又资历老的伙计,听了这话仍然厚着脸皮缠着沈遇说:“沈管事,让婶子得空了再做一些呗?价格随便婶子开!”
“对,管事让婶子尽管做。就是我不太能吃辣,我要一斤不太辣的。”
“那我想吃椒盐的!我要二斤!”
伐木砍柴同样是重体力活儿,但总体而言还是比码头上的苦力轻省不少,普通伙计也就一两银子左右的工钱。
要搁别处,他们哪里敢说这样张狂的话?
不过是因为相处下来,知道沈遇看着冷淡,但为人正直又好性儿,肯定不会多要他们的银钱。
“你别理他们。”老黑对沈遇说,又转头道:“你们搁这儿点菜呢?你们沈管事日常一个人做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活儿,累都累得要死,哪儿有空理你们这些琐碎的要求……”
也是,平素在山里干完活,大伙儿回到家里那都是睡得昏天黑地,睡醒后都懒得说话的,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
三个伙计自知理亏,被吼了也只敢赔笑。
谁都没想到的是,沈遇并不见恼,一点没有不耐烦地道:“你们去统计一下,都有谁想要,要什么口味,誊抄下来交于我。后头我回家后交于……交于家里。若是能做,下次便带来。”
两个老伙计一阵欢呼,连夸沈遇人好,难怪刚来就受重用云云,而后兴高采烈的去问其他人了。
“你也太好性儿了。”老黑无奈地嘟囔了一声。
沈遇勾了勾唇,并未解释什么。
山雨迷蒙,春山如笑。
他看着春景的时候,只是在想小姑娘见到这么些订单,应该会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