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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文书提醒,说王家二公子已经等候久矣。
王家自然还是那个吉祥酒楼那个王家。
霍知州对王二公子的来意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借着送节礼来走动,希望今年吉祥酒楼同样能拿下管家食肆的名额。
说来那比试历来都是年底举行,距离现下还有半年余。
霍知州私心里觉得王二公子太过汲汲营营。
然而情势比人强,丰州城指不定哪天就会又闹出乱子,到时候还需要王家这样的富户,出资修桥铺路,翻新城墙。
所以霍知州婉拒了那百姓的好意后,让众人都散了归家后,便准备去应酬那王二公子。
也就在这时,霍知州余光瞧见一个身影在街尾一晃而过!
他猛地站住了脚!
“大人,怎么了?”
霍知州定了定神,再定睛去瞧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刚拐进酒楼的刘大全等人,前不久才全部打过照面的。
半晌后,霍知州略有些怅然地摇了摇头,“无妨,老眼昏花看岔了。”
那文书就是之前为难宋玉枝的那个,现下却是换了一副面孔,殷勤笑道:“大人正当壮年,哪里就老了?”
霍知州知道他的为人,并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满腹心思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
沈遇这边,进了酒楼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一顿饭确实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架不住席间刘大全等人开始饮酒了。
那酒还是不要银钱,是酒楼东家看在霍知州的面子上,送与他们吃的。
品质上乘,闻着就醇厚悠久。
一众苦力平时至多就吃些几文钱一角的散酒,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好酒?
推杯换盏间,不少人不觉都喝大了,连最稳重的刘大全都喝得脸色通红。
这他还怎么提前离去?
总不能对一群醉鬼放任不管。
这还不算,很快酒桌上有人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大着舌头说:“都说人生有三大喜,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我没离开过丰州,也没娶上媳妇,更不可能金榜题名。今天真的……真的是我这辈子最风光、最开心的时候!我再提一杯,谢谢大全哥,谢谢宋小娘子,也谢谢沈师傅!谢谢你们……”
话音未落,这人就一头栽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知,手里的酒杯也骨碌碌滚到了桌上。
席上其他人见状一通笑,连沈遇都不觉抿了抿唇。
旁边的爆炭好笑地推那人,“你怎么醉过去了?别光说不练啊,怎么谢宋小娘子和沈师傅先不提,咱们都没想好呢。大全哥这边你可不好赖,回头大全哥说亲,你可得帮着送聘礼呢!”
那人还是直不起身,但略微清醒了一些,大着舌头问:“大……大全哥啥时候要说亲了?”
爆炭理所当然道:“大全哥本也不算小了,而且他不是早就对……”
“住嘴!”刘大全直接拍响了桌子,打断了爆炭的话,脸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