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五大名山,漠北昆吾,长安巫山,江南老子,北都悔月,还有名山之首,银川须余。
悔月峰虽然名列五山之末,但名气完全不输前几座。关于悔月峰的传说,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传说天地初开,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分别由无根天柱支撑才得以维系。
但偏偏北边的那一根天柱因为灵力薄弱,很快便折断了,于是天地开始向北倾覆,天色忽变换得波光诡谲,异常恐怖。
天下顿时一片荒凉,那些得益于天地初显,充裕灵气滋养才露生机的万物几乎于瞬间毁灭。就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天地间出现了一个英雄,后来的人们尊称他为父神。
相传中他不但有三头六臂,而且每一只手臂上都有无比厉害的法器。他死之后,他身上的法宝还有铠甲就掉落在了悔月峰的深山之中。父神的身躯化为了如今的悔月峰,千百年来耸立云霄,护卫北都一方平乐。有了他的舍生取义,方才成就如今的开平盛世。
千百年来,无数的人想要试图闯入那个神秘的境遇,为了那传说中可以改天变地,号令群雄的法宝。可是每一个进入悔月峰的人都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再从悔月峰出来。
这个诡异的现象让人们对于父神的传说深信不疑,也让他们觉得悔月峰里真的存在着什么。正因为如此,那些企图找到法宝一步登天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关于父神的来历,坊间流传种种,却一直没有一个特别正统的说法。不过这只是个传说,野史传记这样记载,说书人也这样说,所以我也只能如此解释。
只不过,相较于神明的真实存在,我则更愿意相信另外一个从来没有被人们谈论过的说法,那个说法我在师傅珍藏的典籍中看见过零星的记载,上面其实只有一段意思模糊的介绍:悔月峰,山有猛兽,入而不得出,是为悔过之意。
鹦歌神秘兮兮的问我道,“你猜我们在那里瞧见什么了?”
一旁的小雾川却忍不住的转了回来,他迫不及待的便把答案告诉了我,眼神中带着飘忽不定的惊恐和不可置否。
“那座山的山脚下堆了好多好多的死人,遍地都是腐烂的尸体和人的白骨。”
鹦歌点着头剧烈的附和,“姑娘你是没看见,那简直太吓人了,密密麻麻,遍地全部都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死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说着,她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小声喃喃道,“看来关于悔月峰的那个传说是真的了。”
我微一错愕,问,“除了见到遍地的白骨你们还见到了什么?”
小雾川想了一想,才道,“我们是偷偷跟着那些信徒出城的,所以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大晚上在荒郊野岭的看到那么多死人,真是渗的慌。我们哪敢多呆。不过。”他顿了一顿,犹豫的说,“我隐约看到人群里有个人长的倒很像那个莾海,只不过前面人太多,那人身边又左右拥着一个人,加上夜黑风高的,没瞧清楚脸。”
左右各拥着一个人?听这描述,难道真的是莾海?看来藏香阁后,莾海带着那两个女子竟是出城去了。
难道他说的带她们开眼见指的是去看悔月峰下的尸体吗?可我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你们两个,把你们出门之后的事仔仔细细说与我听一遍。”
小雾川和鹦歌交换了个眼神,于是,鹦歌开口道。
话说白天我与他们分道扬镳之后,小雾川便一路畅通无阻的吃到了北都的城隍庙。
城隍庙前人山人海好不热闹,鹦歌好奇的自语道,“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啊。”
同在一旁看热闹的一妇人一听,立马接上话道,“今个可是下元节。”说着,那妇人转过头一脸古怪的细细打量了鹦歌一番,才颇有得意的道,“瞧你是外地人吧,北都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算你运气好,怕连北都也是头一遭有这么大的阵仗。 ”
下元节就是水官解厄旸谷帝君解厄之辰。北都近海,所以这一日,称得上是北都全城欢庆的重大节日。
繁复庄严的节日庆典从一大早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现下,什么道场做法,各种祭祀天神的都已经过了。小雾川和鹦歌远远过来的时候,城隍庙前几十个壮汉正合力把庙里巨大的神像往外抬。
小雾川听了那妇人的话,认真的回忆了一番,然后附和的点了点头。
忽然,他微皱着眉,小声的对鹦歌说,“我们去前面瞧瞧。”
为了神像□□,街上的人群早就自觉的空出中间的□□通道,但即便如此仍是有许多的官兵和卫兵一脸严肃的守在一旁。
小雾川和鹦歌本就年纪尚小,个头更是不大,不用一会便穿梭在人堆中挤到了最前头。
鹦歌正想问什么,小雾川却神秘的冲着她“嘘”了一下。好在大伙的注意力都在神像上,他们两个趁着官兵一个不留神竟然就溜进了城隍庙里。
我狠狠的在小雾川和鹦歌的脑袋上分别锤了一拳,生气的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进北都的时候是怎么和你们说的!鹦歌你说。”
小雾川委屈的抱着脑袋,泪眼汪汪的低头不说话,鹦歌为难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接受到我灼热的眼神之后才缓缓道,“不许看,不许去。。。”
“还有呢!”我质问。
“不许。。。”鹦歌别开我的目光,弱弱的道,“不许和官府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我定这个规矩自然是有原因的。北都的形式复杂,各路人马盘根错节,我们哪怕走错一步那都是灭顶之灾。
在进北都之前我便认真的与他们两个仔细掰扯了一个时辰,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放他们两个出去玩。可没成想这两个小鬼头转眼就忘了我说过的话,就在我余怒未消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点什么。
我一不说话,房间里的气压马上就低了下来。
鹦歌一瞧情况不对,立马给小雾川使了个眼色,小雾川的眼珠子迟疑的转了几圈,才极不情愿的小声道,“我知道了。”
见我还没反应,他两各自交换着眼神,那两张小脸上五色缤纷。
最后,小雾川妥协道,“好啦,小爷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话落,小雾川气鼓鼓的盯着桌子上的几个豆泥骨朵,喃喃道,“都怪你。”
鹦歌听得一头雾水,轻声问他,“怎么还赖上豆泥骨朵了。”
“都怪它太好吃了,不然我就不会把它们全买下了,吃不完就不会打包带回来,无名就不会知道今天是下元节,她不问就不会知道我们偷偷。。。”
我强忍着笑意听着,直到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轻咳了几声道,“好了,我问你,刚在酒楼的时候你怎么没和我说。”
小雾川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忘了。”
我重重的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子,“还不说实话。”我指着他们俩道,“你们两是不是早就合计好了瞒着我,怕告诉了我就不让你们出门了。”
我一语道破,二人立马红着脸低下头去。
“我看啊,就怪你自己太贪吃。”我拿起一个豆泥骨朵咬了一口,道。
鹦歌听闻立马笑成了一团,小雾川一个眼神杀过去,鹦歌捂住了小嘴。
闹腾过后,鹦歌又继续说,而这一次她说的十分认真。
城隍庙面前人潮涌动,锣鼓喧天,多些官兵守着是为了保护百姓,可是有一队官兵从城隍庙里出来,不但没有立刻过去帮忙,反而神色紧张的往反方向去了。
小雾川是第一个觉得不对劲的人,在听了我的利弊分析后,小雾川对北都自然也留了个心眼,当下他便决定先一探究竟。
小雾川和鹦歌毫不费力的就挤到了最前面。小雾川在原地往四周张望了会,神秘兮兮的和鹦歌耳语了几句,鹦歌一听先是一惊,然后猛烈的摇头,最后才咬着唇点点头。
小雾川在北都住时,有一个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奶娘,可虽说只是奶娘却是和亲娘差不了多少。
她听闻北都的城隍庙许愿很是灵验,便日日都要来上一遭,一是许愿小雾川的病能快点好起来,二是希望小雾川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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