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天人交战的苏铭,晃了一下依旧晕眩的脑袋,平淡的将古书塞进衣服里准备路上再决定。
他多么想被那声音吓得一激灵或者跳一下,可惜……这就是感觉不到害怕的坏处,都不像正常人了。
“该上班了,打更人。”
苏铭抻头看了一眼外面,泛红的弯月虽被几片流云遮挡,但还算明朗。
随着记忆熟练的燃起有几个破洞的灯笼,指尖滑过蓑衣没有摘,拿起最后面的梆子推门走了出去。
这尖着嗓子叫门的小矮个子在记忆里好像叫王六,不过一直轻装上阵的他今天却披带着蓑衣,帽檐都压的很是靠下,仅露出一点下巴,
“这黑灯瞎火的又不下雨,你穿戴这东西干吗?”
帽檐微翘了几分,好像是看了苏铭一眼,“冷,走吧,打更!”
没想到他的说话声这么尖锐,短短几个字就苏铭揉搓起耳朵,他刚要抬步跟上却夜风一吹后,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满脸是血。
自己没了恐惧的感觉,刚才又昏昏沉沉的才没在意,但是让别人看见,这深更半夜的非得吓死人不成。
“多亏他戴着斗笠,黑灯瞎火没看清。”
转身落锁的功夫,苏铭急忙将自己墙上的那顶斗笠拿出也扣在了头上。
夜风阵阵,倒也凉爽。
两人在湿滑的小巷之中徐徐前行,灰白色的酒幌子随风微摆像在招魂一般。
两侧门房紧闭,一两扇未关紧的窗户不时传出一两声怪响……
吱呀,吱呀……
虽然记忆中颇多抱怨,但第一次做打更人的苏铭却充满了新奇。
目光四处打量,手指随意的划过酒庄外发黑的木桌。
仅一触,苏铭便像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手指在掌心来回蹭着,扭头怪异地看向已经走过的酒庄。
“怎么都积了这么厚一层的灰也不擦擦?这酒庄倒闭了?”
疑惑之际,一只硕大的黑影从墙角中迅速窜出,被苏铭举着灯笼一照停在了路中间。
是只肥得都跑不动的大耗子,它全身湿漉漉、黏糊糊,嘴里含着个不大的滚圆玩意,被苏铭吓到后,把嘴里的东西一吐,一溜烟的钻进在了小巷那头。
“咱们这小镇生活条件可以啊,我刚才看到只耗子,都大的像猫了……”
苏铭快步追上到现在都没再说一句话的同伴,与他搭话,但却没得到半句回应。
在晃晃悠悠的烛光下前行,两侧都是一样的黑洞洞的房屋,连夜风带着露水吹在脸上的感觉都一样冰冷,一成不变,再加上同伴也一言不发。
苏铭已经感觉无趣了,于是掏出怀中带血的古书偷偷翻读起来。
路中间,一颗不知被谁踩碎的眼珠孤零零嵌在青石板缝中。
它突然转动了一下,渗血的瞳孔盯着远去的苏铭。
看着这画,如同以前看恐怖片一般享受着久违的恐惧,苏铭疑惑的暗自嘀咕,“这画上到底是谁?看着姿势动作如此熟悉,名字就在嘴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梆!
“子时至,小心火烛!”
梆!
懊恼之际,几声响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苏铭赶紧捂住耳朵,他倒是希望是被吓到的,可惜只是这声音太过刺耳了。
“不用这么尖声吧,这大半夜的邻里街坊都睡着了,把他们都吵起来,就算咱们是打更人,也会被打吧?”
苏铭抱怨之际,却听到身后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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