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塞外的风沙总爱把广袤的华北平原漂染成一片灰黄。
满是黄沙翻滚的拒马河滩地上,一匹矫健俊逸的白马正迎风矗立。
但见那马背上面端坐着一位身披铁甲,相貌秀气的少年,手中紧握着一把纯钢打造的长枪,飞扬的尘土似乎还是无法掩盖它的寒光闪烁。
当他眯缝着眼睛回望身后的那辆仿古的马车时,那个身穿麻布奴仆装的马夫,正在用卫生纸使劲揉搓进了沙子的眼睛。
这场景,让他感到有些诡异,心说,古代能有卫生纸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如玉般白净牙齿。但是无孔不入的沙粒,瞬间就让他尝到了苦头。
这个少年名叫徐大,是一位曾经寄养在弯弓射大雕的蒙古草原的燕赵好汉。
由于从小精通各种马术,擅长弓弩的使用,初坐北漂就成为飞天马术队新招的特技队员。并且有幸被《大宋猛将》剧组选中,担任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今天这场戏,就是剧组举办完开机仪式的首次彩排。没想到刚进场,突然遭遇了今春的第一场扬尘天气,所以秩序难免有些混乱。
除了拿着小喇叭的导演稳如泰山般端坐在距徐明百米之外的河提上,在兴奋地大喊大叫着说真是天助我也外。每个人都眯缝着眼睛,用厚厚的口罩和风镜将凝重的表情深藏。
此时此刻,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徐大早已叫苦不送。
先前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剧组特地找了拥有非物质文化遗产头衔的工匠,不惜巨资制作的重达四十斤的铠甲头盔,和三十斤镔铁长枪。现在这些都已变成了折磨人的累赘,压的徐大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徐大心想,古代征战的边关的将士穿这么厚重,还能打仗,绝壁都是牛人。自己只是在马上坐小半天都压的受不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受的。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准备……开机!那个骑马的替身,快点跑起来,跑起来……”
听到导演的召唤,徐大立刻用双腿在马脖子上奋力一夹,然后挥舞起长枪沿着拒马河策马狂奔。
刹那间,在他身后马蹄带起的细沙,悄然形成了一道沙雾。紧跟其后的马车,随即淹没在沙雾中若隐若现。
自从离开了舅舅家那片广袤的草原,徐大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骑过马了。更让他兴奋无比的是,胯下这匹哈萨克斯坦进口的汗血宝马,不但看着威猛俊朗,而且跑起来远比那些蒙古矮马带劲儿。
想起这短时间找工作时遭遇的坎坷和白眼,还有那个让人想起来就反胃,却又不得不蜗居的地下室,以及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家庭不理会自己的苦闷。太需要释放的徐大,再次夹紧了胯下的白马。耳畔呼呼的风声,直接隔断了小喇叭里喊停的声音。
“快开车拦住那小子,拦住他……”
眼见徐大已经骑马跑出一里开外,导演气得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晃着小喇叭扯着嗓子大惊失色地喊道:“后边的马车也惊了,你们几辆车也追上去,千万别把邵总和他的女儿给摔了。那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玩的兴起的徐大,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长枪。嘴里也胡乱地吼叫着说杀呀,冲呀之类,俨然就是一位从古代穿越而来的骁勇悍将。
什么累赘啊,苦闷啊,统统被他抛在脑后,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直到沿着河滩一路狂奔出十来里远,才猛然想起拍电视剧的事情。于是赶忙喝住胯下白马,准备掉转马头返回片场。
这时,徐大才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狂飙的马车上,早已不见那个马夫的身影。已经完全失控的马车,宛如闪电一般从他身边狂飙而过。根据以往驾驭马匹的经验,徐大想都没想便策马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吹来一阵飞沙走石暗无天日的沙尘暴。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那辆马车便被这团沙尘暴吞噬。
猛然想起昨晚从借宿的农家老汉那里听到的黑风煞传说,徐大心头不由得一紧。
在历史上拒马河一带,曾是宋辽两国长期掐架的古战场。双方数十万人马曾经在这里反复掩杀近百年,有无数军卒将士命丧此地,久而久之当地就聚集了很多怨气。所以每到冬春之交,这一段河滩偶尔会刮起一种奇怪的黑风。
每当那些黑风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村民就能听到喊杀声,惨叫声,哭泣声。甚至还发生过,误入黑风的人畜失踪事件。
早些年,还曾有人报警求助,但是最终无果而终。又因为这一带挖沙遗留的沙坑众多,且多有积水,警方常以可能坠落沙坑为由结案。
慢慢的时间久了,就有人谣言说,那是黑风煞在作怪。虽然徐大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一想到这河道里确实有很多积水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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