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龙和式微送梦好回学校,至于婚礼上的不快,秦志龙没有问,梦好也就没有说。梦好本能的觉得秦梦飞没那么良善,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怎么可能不讨要点儿利息?事实证明并非梦好心胸狭隘,秦志龙已经私下给了秦梦飞一笔钱息事宁人,只是终归没让梦好知道。秦梦龙害怕梦好心存不满,加之往日对自己的偏见,再私下去寻秦梦飞的晦气,最终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正如梦好不理解为何秦志龙多年来为了那帮没有什么人情味,只懂得索取的亲戚劳心劳力一般,秦志龙也想不通为何梦好将自己的亲奶奶和亲表兄视为仇敌。
秦志龙曾无数次的想要和梦好谈谈这个话题,可每次见到梦好,一方面是不知如何开口从何谈起,另一方面怕从梦好口中获取自己不敢想象的现实。身为父母无论再怎么责罚自己的子女,终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事小节上秦志龙会选择偏袒秦梦飞,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总不能让人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免得招来不必要的是非,坏了自己和梦好的名声。但在大是大非上,秦志龙还是相信自己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儿,自己的骨血,总是偏爱心疼的,这斩不断的血缘亲情多少都有些玄妙的感应,要痛一起痛,要死一起死,而这一次不短不长的行程似乎给父女两人创造了一个谈论此事的良机。
秦志龙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式微叮嘱道,“式微,慢点开,咱们不着急,安全最重要。”
“放心吧,秦叔。”式微从后视镜中看了秦志龙一眼,笑着点头。
“梦好,”秦志龙犹豫开口,“爸爸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关于秦梦飞吗?”梦好料到既然还是逃不开,索性就直截了当,“您想骂我就骂吧,是我打他的。”
“秦叔,这是不怨好好,您有火儿朝我来,好好当时是为了我。”式微从后视镜担心的扫了一眼梦好,忙对秦志龙道。
“看你们两个,”秦志龙好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总是和小飞过不去?还有你奶奶,你奶奶从小把你照顾到大,为什么你就那么不喜欢她?”
“您真的想知道吗?”梦好沉默片刻,眉眼冰冷的直勾勾盯着秦志龙,企图从秦志龙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秦志龙看着梦好眼里的戒备、抗拒暗自叹气,他想或许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他预感自己可能会听到一段心痛的事实。
“我带上耳机,”式微看着梦好盯着自己,自觉地带上了耳机,还不忘嘱咐梦好,“好好讲话,别和秦叔争吵。”
“不用,”梦好看了看秦志龙,身子前倾把式微的耳机轻轻摘了下来,“请你免费听场戏,就当做车费了。”
“式微,你不是外人,”秦志龙宽慰的拍了拍式微的肩膀,“这么多年你对梦好比我这个父亲还要用心,你比我更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
“谢谢秦叔。”式微投给秦志龙一个感激的眼神,毕竟是秦家的家事,如果秦志龙不同意,就算是梦好执意说给式微听,他也会因忤逆长辈意思而尴尬。
“从哪里说呢?”梦好静静地看着秦志龙。
“想从哪里就从哪里。”秦志龙下意识的拿起矿泉水猛地喝了一口水。
“虽然我和沈梨关系形同陌路,但不可否认,沈梨对您妈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梦好清了清嗓音,她甚至不屑对秦志龙的母亲周敏芝叫一声奶奶。
“我听说,您妈刚从乡下过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打着补丁,沈梨将她所有衣服全部扔掉,从里到外做了全新的。您以为她从乡下过来是照顾我的,其实每天你们上班后,多数时候是姥姥带着我的,或许从最开始我们注定就亲近不了。再后来您和沈梨离了婚,你们也就不让姥姥过来了,还好有干妈和顾式微陪着我,我不明白我不吵不闹的一个小孩子何处惹恼了她,让她对我那样苛待。上小学后,每天晚上您回家,她就把热腾腾的的饭菜放在我的面前,让您一直觉得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可您不知道的是,每天中午我吃的永远是冷饭剩菜。从小到大,我在干妈和顾叔那里受尽了宠爱,如此大的落差是我接受不了也怨恨在心的。后来,每次秦梦飞到了,无论是零食水果还是饭菜,永远都是秦梦飞喜欢的,我想着沈梨在的话,我可以抱怨,她会带着我离开这里,可是沈梨不要我了,如果我再反抗,只怕会无家可归,所以我只能忍着,不忍又能怎样呢?”梦好双手抱胸倚在后车座上,转头望向窗外萧瑟的风景,神色不见起伏,眉眼亦不曾波澜,“她和秦梦飞当着我的面骂沈梨是狐狸精,骂我是野种,因为是女孩,所以是废物。”
车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式微的眼里满是疼惜,可是他不敢看梦好,他不敢分神,他现在的职责就是安心开车,静静的做个局外人,期待着这对倔强的父女能够解开心结。
“为什么不和我说?”秦志龙感觉心被拧着疼,这就是自己一直认为照料很好的女儿啊,想不到自己最爱的女儿从小到大竟无时无刻不被另一个深爱的女人折磨。
“就算告诉您又能怎么样,”梦好仿佛在讲旁人的故事,她甚至轻笑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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