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用完膳后楚天耀并未如往常一般待在御书房,而是呆在了距离御书房不远的永宁宫。
永宁宫是先帝玄宗在宣平十年所建,占地比起御书房要大上两倍有余,其主要作用是皇帝与亲近的重臣开小会的场地。
凡能被传诏来这永宁宫,便意味着是当今皇帝最为信任倚重的臣子。
而今日被传召至永宁宫的官员,也都是楚天耀委以重任的臣子。其中以左相洛文槺为首,穆家兄弟次之,御史大夫宁中恒也赫然在列,而在最后首处,还站着一名身着青袍官服的青年男子。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楚天耀走入宫内,在场所有臣子尽皆叩拜行礼。
“都是自家人,大规矩就免了吧。”楚天耀笑着摆摆手,随后直接走到御座前,转头望向了那站在最后,脸色稍显憔悴的青袍男子,“这位,便是洛相的得意弟子徐世豪吧?”
徐世豪闻言身子一抖,匍匐跪地,叩拜道:“微臣徐世豪参见陛下。”
“快起。”楚天耀伸手虚扶,望着徐世豪那有些憔悴的脸色,感慨道:“遭奸人所害,想来是苦了你了。”
“微臣不敢!”徐世豪闻言甚为感动,眼眶微微发红,“此次微臣被参虽是奸佞陷害,但细思之下,臣也犯了识人不明的错。”
他这话倒是没说错,若非他的家仆联合外人构陷于他,他也不会被慕党所参。
“你对自己倒也不必如此严苛。”楚天耀安慰一句后,又扫视在场诸臣,淡笑道:“在场诸位又有谁没被慕党中人暗害呢?小人难防,岂有君子自怪的道理?”
君臣间相互寒暄过后,便开始谈论起了正事。
御史大夫宁中恒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至上次抄家黄安后,已将黄安那本密簿所记录的贿赂官员尽皆处置。其中涉及级别最高的官员竟有大理寺少卿严正平。老臣幸不辱命,已将名单之上的所有佞臣处理。”
众人闻言心中一寒,近两日来京中动静不小,不时有官员被抄家灭族,其主办人就是眼前这位御史大夫宁中恒。这些天来,光是被宁中恒处置的在京官员就有不下二十人,其中抄没的家产更是不计其数,单粗略估计,就不下于九十万两白银。
楚天耀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今早上他就收到了宁中恒的折子,对于此事他已知晓。
黄安这些年来收受贿赂,提拔了不少官员,单从那名单上就有五十余人,宁中恒现所处置的也不过是名单之上在京为官的官员,这其中涉及到最高级别的官员就有大理寺少卿,这些官员得以晋升走的是黄安的门路,自然也是慕党党羽,所以在处理起这些人时,楚天耀与宁中恒都没有半分容忍。
毕竟,这也是一个借机削弱慕党的机会。
除却京官外,黄安那本贿赂名单上另有三十余位地方官员,若要对其进行处理,还是得掌控吏部才更为恰当。
“另,老臣对吏部进行了详细调查。不查不知,深查才觉可怕!”宁中恒表情凝重,“吏部卖官鬻爵之风盛行,整个吏部上下都充斥着铜臭之气。吏部为我大宣重要官署,若不严查严办,只怕要动摇我大宣国本!”
“宁大人老臣谋国之言。”楚天耀闻言脸色一沉,“今日召集诸位,其一要解决的事便是关于吏部。”
“吏部腐败成风,需下重药。”楚天耀抬起头望向最后方的徐世豪,“徐世豪!”
“微臣在!”
徐世豪当即走上前来。
“朕现任你为吏部右侍郎,让你挑起吏部这个担子!”楚天耀猛地起身,龙威尽显,“朕要让你肃清吏部风气,让整个吏部恍然一新,你可做得到?”
“微臣惟有披肝沥胆以效君恩!” 徐世豪脸上泛起一阵激动的红润,叩拜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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