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看着母亲和阿奴跑前跑后,没一会就将饭食摆在了矮桌上,李泌突然觉得自家要是再纠结这三千钱就太无耻了。
一家人,算的那么明白干什么?况且,李承休为拍卖一事做了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美人瓶就当是他的劳务费吧。
想通了,李泌顿时高兴起来。
“俶儿,泌儿,先吃饭吧。”
等李泌和员俶坐下后,周氏慈爱的看着他们,又说道:“泌儿,这美人瓶你父极为喜爱,故为娘托你姑丈留了下来,你不会不高兴吧?”
“阿娘,没事,该是孩儿孝敬他的。”
周氏笑了,又说道:“可你父不肯白拿,说是等你的学堂办成了,他便去当教书的先生,不要钱的先生。”
李泌等人一愣,接着就一起大笑起来。
“今日之事,可行酒令。”员俶父亲突然举杯说道。
“好好好。”李承休也端起了酒杯。
席间气氛热闹,就没注意到院中走进了一人。
“李兄,打扰雅兴了!”那人拱手大声说道。
众人看向那边,只见一位穿青衫的中年人站在哪里。
李泌一看见这人,就认出此人正是先前买走了那件最大的瓷器的贺生。
“贺兄,在下失礼了。”说话时,李承休和员俶父亲都站了起来。
“是在下叨扰了。”
说着,贺生朝着院门处一招手,从那边接着又走进来了几位家奴。他们将几只钱袋放在席边,就倒退着出去了。
“有劳贺兄亲自跑一趟了。”李承休拱手说道。
“不妨不妨,家父的话总要带到的。”
李承休等人都是一愣,员俶父亲赶紧问道:“贺监可有话说?”
员俶父亲在仕,李承休是官身,而贺知章是秘书监监首,皇帝身边的人,他有话说,这就是首长指示。
“家父说,小郎君可举神童。”
众人一听大喜,可看到贺生指着的那个人,便是有些愣怔。不过,有个人更惊了,那就是被指着的员俶。
员俶傻乎乎的看着贺生,嘴角处还沾着一块油乎乎的肉馅。
“我父愿意保举此童儿,参加今春的举神童大会……”
后面的听不清楚了,员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手里的半块毕罗也掉在了坐席上。
李泌呢?李泌抓着一只碗口大的毕罗,正吃的欢实呢!
举神童这事,让员俶去做好了。自己可不想和那个喜怒无常,谈笑间就杀人的六位帝皇丸有过多的交集。
再说,今日看到吴道子胖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离开这里时,李泌又想起了这大唐更出名,或者说最有名的两个胖子,杨玉环和安禄山。
不知道这两人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李泌觉得,该是着手布局了。
看到父亲等人看过员俶,又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李泌咬着毕罗含糊不清的说道:“俶表哥读书过目不忘,过耳入心,只这些便应当举神童。我还小,不急。”
众人呵呵一乐,只有那个贺生听了后暗自点头,说了声“叨扰了”,便行礼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