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若无大将军输给东城侯,那日必然不会大获全胜……”
“------”
李泌听他二人说的热闹,就趴在矮桌上津津有味的听着。李承休则彻底懵圈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二人在说什么。听起来像是在打仗,可仔细想想,却又不像。
他贴近李泌耳边,悄声问道:“吾儿,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何事吗?”
李泌摇摇头,也悄声回道:“听着热闹,却不知所言何事。”
两人正嘀咕着,就看见那两位突然都看向这边。
李浚问道:“听闻书院小先生善断诉狱,我们不要争论不休,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李泌这会儿简直是蒙上加蒙,简直懵逼到姥姥家了。
善断诉狱,不就是去了京兆府两次,怎么就成了善断诉狱了?不过,想到那两次都惊动了玄宗,李泌觉得口口相传,最后老鼠变成牛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这都哪跟哪啊!”李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李浚皱眉道。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哪里和哪里打仗啊?我怎么没听明白?”李泌赶紧说道。
“就是我的大将军,对我阿耶的东城侯。”
“谁赢了?”说话的时候,李泌瞅了吴道子一眼。
吴道子明白他的意思,就接过话茬说道:“东城侯赢了,大将军也没输。”
李浚一听就看着他嚷嚷道:“你这话就好没道理了。两相交战,只一方来说,可赢可输,也可平局,怎会两方都赢,或是两方皆输呢?”
吴道子正待辩解,就看见李泌朝他眨了眨眼。
然后,就听李泌说道:“忠王,你说的这输赢,那是双方是对头,是不死不休的敌方。可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你与圣人间的事。这父子间相争,哪里有输赢可论?不过是亲情的丧失而已。”
李浚听了这话,刚想再说什么。可他接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默不作声了。
自从失去养母这个靠山后,李浚就在宫里夹着尾巴做人。他不止一次看着玄宗住的那里,心里恨恨的想着为何要废黜他的养母,让他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李泌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他与玄宗间的那些恩恩怨怨。
“父子相争,没有输赢,只有亲情的丧失。”他慢慢重复着李泌说的这些话,如同嚼着一块从没有吃过的食物。
李浚觉得李泌的话有道理,可他在宫中不止一次看到听到这种亲情丧失的事情。所以,李泌的话虽是触及他的内心,可他还是认为,生在帝王之家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把亲情忘掉。
李泌这时候突然又说道:“背着巨石的人,永远走不远也走不快。学会忘记昨日之事,你便永远是少年。”
李浚一听这话愣了。随后想了想,自己不就是背着巨石的人吗?生母,养母,还有那个被赐死的舅舅,还有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这些不都是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石吗?
“小先生,有人说,你可看透人心。”李浚盯着他,慢慢说道。
李泌看了吴道子一眼,说道:“你是听他说的吧?”
李浚回头看了一眼吴道子,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