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骗的好不容易才说动了阻拦者,又恐真如自己所想,连带着支开了围观的众人。
“白师兄,你还会主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负责开棺的几人有些忐忑不安的再次询问道。
白师兄也有些顾虑,分别在几人额头上以指头代笔画了一道趋吉避凶符。
只见,没有沾墨的手指在画过额头之后却隐隐瞧见如水波般的符箓痕迹,众人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相信这白师兄先生是有真功夫的。
白师兄给几人画完符箓之后,精神已经有些萎靡。这可不是糊弄人的,是真正耗费精力才能完成的真功夫,就连教授他的辜老一次性也只能画出九道而已。
这符箓一旦没入身体,至少三年之内都是有效用的,这也算是白师兄叫他们几个行风险之事的人一点犒劳吧。
李老头的棺木是他生前自己准备的,用的也是上好的木材,就是现代的思想转移没有备四方钉而已。可就算是用普通的钢钉,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棺材盖重新打开。
死人总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已经装进棺材又被打开后的死人。所以,移开棺材盖之后,几人就立马远远的避开了,都不用准备开口的白师兄另行叮嘱。
白师兄见此,也是省得再浪费口舌,直接近前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白师兄倒一口凉气暗道:“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
只见棺中躺着的李老头身躯周围已经弥漫了阵阵黑雾,一丝丝随着空气的扰动而流转周身。肉体也在阴蚀的作用下慢慢消融、分解。这不是正是鬼之一族转变的过程吗?果然是那阴祟所为。
想至此,白师兄瞄眼朝着四周观望的人看去,想着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到底这东西隐匿在何处?又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开始残害生灵?
然而此时的小孩正端坐在自己屋里,无声无息,似老僧入定一般。如果是知晓熟悉鬼族之法的人在此,定然会认出这是鬼族中特有的召唤之法,方圆百里的鬼之一族都将向此处靠拢。至于要做什么?就得看执领之人有什么目的了。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白师兄也不想其他人发现李老头的异常。虽然大多数人看不到周身弥漫的黑雾,但正在逐渐消融的躯体还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异数。
在画了好几道封魔符之后,白师兄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招呼刚才的一众之人重新封棺后安排趁着时辰未过,赶紧收敛下葬。至于石碑肯定是竖不下去了,只能托词于不能坏了习俗,三年之后再立。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一切都还是要听先生的安排。至于另一个主祀刚才说的,显然他们更愿意听眼前白师兄所安排的,毕竟卖相也很能决定一件事情的权威性的。
“至于李老头的尸体,只能等稍晚一些自己来悄悄焚毁了,那几道封魔符虽然只是勉强为之,但支撑个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白师兄心中暗暗的想道。
“而现在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那隐匿于暗处的阴祟,搞出这个动静不可能再没有其他动作,可别是以村里所有的性命为代价啊?”
也不是白师兄冷漠无情,就算是现在他马上告知给村里人,此处不宜久留,恐怕有危及生命等,恐怕也没人会信,就算展现出一些不可思议也不一定行。更何况,就算答应了迁徙,也不是分分钟的事。在没有绝对的威胁来临之前,无知的民众不可能孑然涉远的。
另外,山那边的人,也是众生啊。
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处事闭,村民都松了一口气,有先生做了法事,定然是高枕无忧。轻轻松松的三五成群回到了李老头的院子里,李老头虽然走了,但这还有一顿为他送行的丧宴还没有吃呢。
远远的就闻到了飘过来的菜香,虽说是丧宴,但并不影响人们食指大动、大快朵颐,他们称这为——吃席。
白师兄因为疲惫,需要抓紧恢复些精神,以免阴祟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作恶。给王哥打了招呼,先回去休息一下。王哥也是体贴,随手抓了几个熟食装进口袋,叫白师兄吃完再回去休息,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白师兄笑笑,王哥说的对,只有吃饱了才能应付余下的事情。心中更是暗暗发誓,定然全力以赴救下村子里的人,这般淳朴的民众可都是这个民族难能可贵的种子。
执责任者不为民之生,何以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