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所有的女同学都视他们为病毒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几十来岁的半老徐娘也嗔嗔怪怪地说道怎么还能让这样的人来读书?而那些本就觉得枯燥乏味的男性,就好像是找到了乐子,尽肆的羞辱着兄弟二人。
吐口水、扔纸团都是轻的,有些激愤的人甚至还抄起板凳准备打他们一顿。党老怕事情闹大,就站出来挡在兄弟二人面前,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此时能站出来替二人申冤,那一刻,兄弟俩仿佛在他身上都看到了光。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其中有人问他,是不是一伙的时。党老瞬间转过身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兄弟俩说:“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人,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时间,兄弟俩如遭雷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六师兄依旧心有余悸、神情惶恐。就连身边的白玉和蓝玉都能感受到此时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如死灰般的哀?气息。
白玉对此种经历简直闻所未闻,在她的世界里,又岂能想像得到如此呕人心血的片段?沉浸在为之悲伤的场景中竟无法自拔。蓝玉一见情形不对,赶紧出声呼唤六师兄:“六师兄,六师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一连呼唤了好几声,总算才把他给唤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没事,你快帮忙看一下我妹妹,她这是怎么了?”蓝玉有些着急,一边指着一旁脸色苍白、身形颤抖的白玉问道。
只看了一眼,六师兄就已然明了,刚才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太过于投入,不知不觉中情绪带动法力自然勃发,身旁如过有情绪动摇之人必定会被随波逐流,引身入境。而白玉本就有认真听六师兄所述,自然与之共情,深陷他人心境无法自拔,这也是一种伪妄境征兆。
当然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六师兄当机立断,收拾好自己心情,默运玄功。
“还忘了请教你们本名叫什么?”相处了一些时日,竟然只知道他们俩一个叫白玉,一个叫蓝玉,可无意之间又听白师兄说过,他们父亲姓靳,是婺商巨贾,所以才有此一问。
“噢,本名姓靳,名蓝玉,吝惜靳,色蓝玉。小妹靳白玉。”蓝玉老实回答道,还不忘强调其具体字形,生怕出个什么差池。
六师兄默运玄功,开口呵道:“靳白玉,你是谁?”
如果一个人入景太深,只是一般的摇晃呼喊,是叫不醒的,即便是叫醒了,可能也会浑浑噩噩,不知所踪。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惊其心神,唤其本尊。如果不是有法力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可以大声带着某种情绪呼唤着他的名字,并且与之眼睛专注凝视,问他自己是谁。至于为什么要带着情绪,那是因为普通人在情绪波动时,会更为专注,甚至能引人共鸣。民间对这种情况又称之为失魂症。
白玉被六师兄呵声一问,情不自禁的回答道:“我是靳白玉。”
蓝玉看她脸上终于有了神色,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神色关切。
还不等蓝玉出口询问,白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可把蓝玉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六师兄,眼神中焦急示意道:“这是怎么了?”
六师兄压了压手掌,表示稍安勿躁。
“哥,他们兄弟俩好惨,又好可怜,世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冷血之人啊?呜呜呜……”哭的梨花带雨的白玉泣声问道。
蓝玉安慰道:“每个人身处的环境不一样,心性也会不一样。他们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恶人,但放在他们自己的处境中来看,其实他们更是一群可怜人。我们如今的时代,不正是在一步一步的改变和完善吗?”
六师兄知道如果不解开白玉的心结,恐怕她今后的修为都将会受到牵连,也插言说道:“你哥说的对。其实他们也只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白玉还是难以释怀,质问道:“可是,谁又来可怜可怜你们?”
六师兄露出浅浅的一抹微笑,纯洁的表情即便还挂着眼珠的白玉也有些平静了下来。
“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我们只想有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环境就好,所以我们遇到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