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趁机告退,不然尴尬,看人家家里吵架。
待钱经理回去,包玉楼说:“这么大事,怎么没告诉我?”
包玉楼一直克制着。
“多大的事,孩子来这边苦闷,找点乐子怎么了,你包玉楼在外面,你敢跟我说没嫖没赌?”包太太冷不防点一句。
“是呀,又不是中国,这是美国,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包俊豪语气鄙夷。
包玉楼腾地站起来,冲过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包俊豪屁股上,包俊豪倒在地上哇哇叫。
包太太死死地抱住老公:“包玉楼,你疯啦---”
“我告诉你,姓包的,你再来,我还手了!”包俊豪爬起来,边躲边撂话。
“你还手?你还敢还手,今天不打死你。”包玉楼要挣脱包太太的环抱。
包太太看包玉楼来真的,根本抱不住他,松开手,吼道:“包玉楼,你打儿子,就先打死我。”
然后又是哭又是闹,数数落落,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再打人,我--我---可报警了。”包俊豪一瘸一拐,将手机扬了扬。
包太太心疼的抱住儿子,眼睛都红了:“你看,儿子这腿伤成这样,你还下得了手。”
家里乱作一团,包玉楼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自己儿子,不可能真往死里打,不打这火真没法灭。
“他们都吸,又不是我一个。”包俊豪看母亲全力护着自己,胆子又大起来。
从小到大,这种场面经历多了,再大的事都是以这种结局收尾。
再不行,打电话给外公,在外公面前,老爹只能说:“是,是,是!”
“你还有理了?这东西能沾吗?一沾就脱不了身,一辈子就毁了。”
包玉楼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气,手不断地发抖,摸索着要喝水。
自己倒一杯茶,喝一口,等待慢慢顺气。
“回去,找人打招呼,点名要他治,别说他一个医生,就是他们院长都得乖乖的,不给治,我拆了它三博医院。”包太太突然吼道,口气嚣张跋扈。
“是呀,再不行,拿钱去砸他。”包俊豪也跟一句。
包玉楼盯着母子俩,嘴唇哆嗦,真是没办法:“你好大口气,你真以为自己天王老子,你看看你们这副样子,你,我不想说了,我看,包家迟早被你们拆掉,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话---这腿还想不想好?”
“当然想好,谁愿意这样。”包太太说。
“当然想好。”包公子也附和。
“好,既然想好,我再问你们一句,听不听我的,不听明天我买机票回国。”包玉楼语气平缓很多。
“那怎么办?人家都不愿意治。”包太太也口气软下来。
“这样,让小钱打听杨博士住哪,准备点礼物,我带着你们登门道歉。我看今天这情形,杨博士也是有肚量的人,估计当时你们太过分,只要我们诚心诚意道歉,人家也不会为难我们,事已至此,只有这样。”包玉楼也不愿意再吵,没意义。
“我们给他登门道歉?你没说错吧?”包公子一下活过来。
“要么,你这条腿就这样,以后一辈子就这样行不?我去收购一个药厂,专给你造止痛药,行不行?”包玉楼奚落道。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包太太也不想儿子残废。
“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个事争取在美国解决,再拖下去,一拖不知道多久,你们真是糊涂,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世界排名第一的骨科医院,杨博士来干吗的,被请来做手术的,NBA球星都是请他主刀,这种医生,不够你真诚地道歉?上次的事,估计是杨博士大度,真要跟你计较,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你就知道人家没后台?说不定比你硬多了,我这是心里挖出来的话,爱听不听随你们,平时做人做事要有分寸,要懂天高地厚,学会尊重人,学会克制,要有修养,还有小钱,人家是人,是替我们服务的工作人员,不是你养的狗,想骂就骂,人和人是平等的,你不尊重别人,别人心里就不会尊重你,你看到了,你不尊重医生,现在人家都不愿意给你看病。”
“我知道你心里在冷笑,但是我还要说,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我才这样说,二十几岁的人,喜欢踢球,没事,我支持你,但要好好踢,交朋友交好朋友,別很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家世比你好的,一大把,人家好多都谦虚努力着。”包玉楼总是骂,也不是事。
包玉楼叹气:“你们好好想想吧,这条腿能不能救,就看你们自己的态度,谁也帮不了。”
“没有其它办法,不能给几百万红包?”包太太的头扭向一边,倔强的样子。
包玉楼又来气:“这是钱的事情吗?不是钱的事!一个可以来美国顶尖医院教手术的医生,会为你这点钱弯腰?”
“他怎么就是罗伯特教授的导师?不是三博医院一个小大夫吗,怎么就成了美国人的导师?”包公子还没转过弯,难怪看病时差点又暴走。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管人家怎么这么厉害,事实就是这样,摆在眼前!”包玉楼的情绪平稳很多。
包玉楼这么一通解说,包太太包公子这个弯有点勉强转过来。
“要是没意见,就按我的办,要是不同意,明天我就买机票回国,你们自己看着办。”包玉楼也累了,上楼去休息。
包太太和包公子一句话也说不出,能有什么办法。
确实有道理,看今天那架势,美国人生怕他出事,这个杨博士真的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自己在美国,人家不当个屁,他在美国,像爷一样。
“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听你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