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念出来,破坏了别人喝酒的雅兴。”芮小丹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就念念,一首酸诗,不值当的这么郑重。”
“念吧,酸不酸的,听的人才有资格评价。”
“好吧,这首词题目叫:自嘲
本是后山人,
偶做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
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
海斗量祸福。
论道囊中羞涩时,
怒指乾坤错。
芮小丹是个资深的文艺女青年,虽然一遍没有记住这首词的所有内容,但是仅凭感觉,她也知道这是一首好词,并且如果真的在酒桌上念出来的话,那三个陪酒的人,都得离席。不仅是水平的问题,这首自嘲的卜算子,对于所有人都有那么点讽刺的意思。
芮小丹细品了一会,越品越觉得这首词好,便说道“果然是好词,倘若你真的在酒桌上,念出来,那咱们那场草台班子的聚会,也有了那么点值得回味的作品。挺可惜的。不过我很喜欢这首词,你能帮我写下来吗?我看到你书房里,有笔墨!”
“没有问题,
陆仁炳的书房里有专门写卷轴的桌案,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
取出一张宣纸,拿出收藏的湖笔,徽墨,端砚,“会研墨吗?”
芮小丹摇了摇头,她是个文艺青年,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个什么都会的才女。嗯,舞刀弄枪她倒是挺擅长。队里的射击比赛,格斗大赛她倒是能拿个名次。
“那倒是可惜了,红袖添香夜读书,是不成了。”
说着,陆仁炳自己往砚台里哈了几口气,拿起墨开始研磨起来。其实这是在装逼,不是所有的砚台只靠人的哈气,就能研出墨来,而且大夏天的,哈气也不容易凝结成水珠。
只不过陆仁炳刚才喝了不少茶水,口腔里比较湿润,稍微使点技巧,也将就着能用,反正写几个字也不需要太多的墨。
陆仁炳提笔蘸墨,刷刷点点写下了刚才的那首卜算子,比例雄浑强健,充满美感。陆仁炳的字,基础来自于贾雨村,先练的是馆阁体,讲求工整美观,后来临了不少碑帖,欧、颜、李、赵也都练过一段时间。谈不上擅长哪一个。千百年的练习,早就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反正放在芮小丹这个书法小白眼里,就是两个字评价,字写得“不错!”
写完之后,陆仁炳退后两步,看看自己的作品,摇了摇头装逼的说道“嗯,还差那么点意思!不过也算是近期最好的状态了。”
然后写了款,掏出田黄,蘸上朱砂,盖了个章,嗯,装逼完成。
“好了,等过两天,我找人裱好了,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芮小丹有些郁闷,跟眼前这个人比起来,自己的生活简直苍白到了极点。每天除了上班,破案自己几乎没有私人生活,没有爱好,脸给人红袖添香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费尽心机安排的局,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个笑话。也许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小女孩的恶作剧吧。
那他在车上说自己喜欢他,是不是也是当笑话再讲呢?
“天色不早了,芮小姐,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看你也挺累的,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男人都下了逐客令,芮小丹当然不可能再呆下去。她婉拒了陆仁炳要送她回家的想法。自己开着车回了对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