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12 本居小铃的养殖计划

    午后时分，本居铃正在铃奈庵憩之时，名叫稗田四叶的中年大叔来访了。

    “铃，家主大人可曾来访？”

    “没啊，”揉了揉惺忪睡眼，本居铃看清了眼前来人，“四叶啊，稀客。”

    “没大没，”稗田四叶笑着摇了摇头，“可知道家主大人去了哪里？”

    “我不清楚啊，怎么，阿求又和鹰跑丢了？”

    闻言，稗田四叶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啊。”罢转头走出铃奈庵。

    身后是铃的声音：“找到阿求了也和我一下啊！”

    “好的。”

    再一次地，本居铃趴在桌上闭起双眼。

    ……

    ……

    阿求和鹰在哪里，本居铃是知道的。

    但是，看着稗田四叶悠哉远去的身影，她并没有叫住对方的打算。

    就让她们玩个痛快又有何妨呢？

    即使是看这位四叶叔的神态，也不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态的样子。

    对于几个月来，这位名为稗田阿求的旧友的改变，本居铃是看在眼里的。

    在稗田阿求还未正式接任家主之位时，两人在一次偶然之下认识了。

    年仅六岁的本居铃那时还不是铃奈庵的看板娘，而六岁的稗田阿求也还不是稗田家的家主。

    两人为了抢着看一本来自外界的志怪差打了起来。

    老爹对于自己的求助无动于衷，最后本居铃不得不为了先一步借阅自己家的书，十分委屈又恼怒地向稗田阿求提出了决斗。

    然而，汉字接龙、成语接龙和再之后的历史辩驳接连惨败，让本居铃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巨大挫折。

    出生在租书屋老板的家庭，从便未离开过书本的本居铃，向来是不屑与那些幼稚的同龄孩子玩耍的，在她眼里，大抵除了读书，再无其他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被同龄孩子击败的本居铃，抱以巨大地挫败感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双臂中，一动不动。

    这大抵是从便养成的习惯吧。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在感觉到悲伤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这样。

    鸵鸟一般趴着埋起头，可以让她莫名地安心，继而理清思绪。

    只是，孩子总是没心没肺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居铃趴着睡着了。

    最后，在醒来时，铃奈庵门外看到的天色已渐晦暗。

    都这个时候了。这么想着的本居铃，仍旧保持着趴桌的姿态，扭过了头，然后吓了一跳。

    她看见了那位和自己争执着看书的女孩，仍兀自在那里看着书。

    只是，在读着的已然不是之前所争夺的那本了。

    “醒了？”女孩的声音传来。

    本居铃没有回答。

    脑袋里还在想着眼前的情况，为什么这么晚了这孩子还不回去？为什么赢了我而拿到的书却不去看而放在一边？

    难道……根本就不喜欢看那本书，纯粹只是为了打败我吗？

    稗田阿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你好像很想看这本书的样子，”将那本厚厚的志怪递来，“喏，我已经看完了。”

    又发呆了会，才弄清了眼下的情况。

    “不、不可能吧，这么厚的书，才这一会……”

    “没关系的，”女孩笑了笑，“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哦。”

    ……

    ……

    两人后来成了友人，本居铃才弄明白，阿求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消沉，根本就没有细读这本书而只是草草把它背诵了下来而已，而之后也是一直在等着自己睡醒而默默地在一旁看书，的确是个十足温柔的女孩子。

    再后来，稗田阿求时常来到铃奈庵看书。开始是铃被阿求过目不忘的能力所震惊，接着，是阿求知晓了本居铃“读懂所有书本”的能力后，表现出的十足艳羡。

    “相比于总是记住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够读懂一本书是更加难能可贵的。”阿求是这么评价的。

    何谓读懂？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相较于“好读书，不求甚解”或者“学为己用，举一反三”这些态度，读懂意味着可以直接从书本中直击作者想表达的全部思想。

    有时候想想，是很厉害也很恐怖的一件事。

    两个女孩的互相倾慕也更加促进了她们的往来，偶有一两次是铃拜访稗田家，但更多的，是阿求整日里不顾家里的规矩而往铃奈庵跑。

    问她原因，也只是笑嘻嘻的文绉两句：“书非借不能读也。”

    其实是十分喜欢铃奈庵这里，与友人一起读书气氛的。

    童年总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时光。对两人而言，它持续了四年之久。

    然后变化悄然而至。

    那段时期，人间之里是相当苦闷的。博丽巫女被食人妖怪所杀，而其后稗田阿求继任家主之位，在人间之里也只掀起了几日的话题，继而归于沉寂。

    两人间就这样突然断了音讯。

    稗田阿求不再出现在铃奈庵，而稗田家也拒绝了所有人对家主的来访。

    本居铃找到稗田四叶，这位所谓的分家剑术第一人，却同样无法可想。

    稗田阿求似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直至四年之后的再次相见。

    四年时间，人间之里，多么的地方，即使贩夫走卒抑和贵族子弟，打个照面的时机也总是有的。

    然而，两人却就这样四一直未见。

    就如同对方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本居铃一直都知道阿求那里并不好过，可虽能从稗田鹰那里打听到近况，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既无法帮到什么忙，想传递一些话过去，却也不知自己该什么好。

    自己可能并不能理解阿求正在承受的苦难，自顾自地就一些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的话，未免太过狂妄和自以为是了。

    那时候，两人的羁绊就如同风中的纸屑，也许随手一抓就能再次把握住，但更可能的却是，就此随风而散。

    许多次想想，本居铃都会觉得悲伤。

    趴在铃奈庵的书桌上，埋着头睡着，仿佛再次抬起头来时，友人又重新坐在身旁，安静地看着书了。

    思绪缥缈间，恍惚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

    ……

    “铃！铃！不好了啦！”

    本居铃抬起头，看向这位面现焦急的故友，愣了愣，问到：“怎么了？”

    名叫稗田阿求的女孩终日一副天塌不惊的态度，眼下却一副慌了神的样子。

    使得本居铃也莫名慌了起来。

    “还记得前几天我们悄悄去吉田老伯的牛舍里做的实验吗？”

    “你是……催生的那个？不是失败了吗？”

    “出事了啦，快跟我来！”

    罢不待本居铃关上铃奈庵的店门就拉着向村东跑去。

    “喂喂，到底发生什么了，跑这么快你身体吃得消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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