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番外 輝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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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底淡淡的金色还没褪去，这种很难出现的颜色放在她身上，使她的存在更不真实了起来。

    “我只是拿我的感情去交换了一些东西而已。”

    “对于「辉夜姬」来说，无论是「天皇陛下」还是青梅竹马的「少年」都不需要。”

    少女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

    “算了，你们也听不懂——接下来的时间里，就麻烦各位好好指教了无论是对强大的英雄，还是对老师来说，态度都要好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绿谷出久从水无月永子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惆怅。

    从一开始就若有若无的那种孤独，和虚幻感。

    *

    除去一开始的那种过于高调的自我介绍方式，水无月永子其实是个非常尽职尽责的老师。

    快速地和班级上的大多人打成了一片，甚至交换了line。还有空去隔壁b班代了几节课……

    然后把普通的数学课，上成了又一次的一打二十的单方面战斗指导。

    至于普通科的心操同学……

    “他的个性对我没用，而一对一体术上我倍杀他。”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时水无月永子丝毫没有悔改意思地在听相泽老师的说教。

    用她自己的形容来说，大概是相泽先生只能说教她，又不能开除她的样子很好玩吧。

    总结，水无月永子是恶魔。

    a班的外出购物邀请了水无月永子。

    虽然是老师，但除了超强的战斗能力外没有一点老师架子，而且也完全是同龄人——这样毫无间隙地加入了。

    每个人确认了要去的地点后分成小组，而水无月和绿谷出久分在了一起。

    少女自顾自地拉他去了最顶楼的书店，意外地走向了摆放着各种童话书的儿童文学区，轻车熟路地取下一本《日本民间故事集》。

    “绿谷没看过日本的民间故事吗”少女看着他呆滞的表情，不解地歪了歪头，“龟太郎的故事，桃太郎的故事什么的没听过吗”

    ……等等，为什么都是O太郎的故事啊!!

    绿谷出久很不习惯地缩回了手，不擅长和女生接触的他果不其然，开始支支吾吾：“看，看是看过啦，没想到水无月桑也会对这些感兴趣就是了…”

    绿谷少年感觉自己的脸热到可以去煮鸡蛋了。

    “没有哦——我只是对里面的一个故事感兴趣罢了。”

    她草草地看了一眼目录，然后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页。

    故事的开头，是一对老夫妇捡到了竹子里的女婴。

    “你要听听看吗，辉夜姬的故事。”

    她纯黑色的眼睛倒映在绿谷出久的视网膜上，留下永恒且难以破灭的记忆。

    直到很久以后，绿谷出久还能想到这双眼睛。

    流淌着孤独和漠然的一双眼睛。

    “辉夜姬是犯了错、来人间受罚的月宫的公主，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在原本的故事里，她与天皇两情相悦，回到月亮前，辉夜姬还给天皇留下了长生不死药。”

    绿谷出久坐在她身边，雄英高中的英雄预备役现在，正在听人讲解童话。

    “辉夜姬的意思大概是「活下去，然后等待我们重逢的时机」——但天皇只是自顾自地思考，然后把药烧掉了。”水无月永子的指腹摩挲着故事书的内页，“多么好笑的自我感动。”

    但少女的脸上没有喜悦的意思。

    “另一个广为流传的衍生作品，《辉夜姬物语》里，和辉夜姬两情相悦的是青梅竹马的乡下少年，但因为身份的隔阂，两个人分开了。”

    她又翻了一页。

    “能让辉夜姬留下的因素除了情人，还有她想要的那些宝物……燕的子安贝，火狐裘，佛前的石坻，蓬莱树枝和龙首之玉，都是传说中的宝物。”

    “以婚姻和爱情，让月上的公主和人间建立起联系。”

    “世人以锁系神明。”

    永子嘴角的弧度似乎上扬了一点，在一瞬间。

    可几秒后，她恢复成那幅随时可能会消失的样子，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褶皱，更像抖掉什么东西：“故事讲完了，要回去了。”

    “…对吧，绿谷君。”

    她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他莫名从水无月永子那张精致而冷淡的脸上，看到了溺死的蝴蝶的影子。

    明明，室内不可能出现蝴蝶。

    明明两个人并不像，但她依旧露出了像是小胜最初那样的，求助的神色。

    绿谷出久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水无月永子的手，说些什么。

    永子只是摇摇头，带着那种渺茫的神色。

    “不要说——有些东西，说出来，就成真了。”

    所以，请忘掉它，让它成为秘密。

    如果有命运的话，那么一切都已经定下了。

    少女走得很快，只是一个转角，就消失了。

    *

    嘘。

    少女摇了摇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

    什么都不要说。

    神野之战后，欧尔麦特退役，allforone被捕，失去了「和平的象征」，每个人都很迷茫。

    明明只是度过了一个暑假，却什么都改变了。

    安德瓦正式成为NO.1的英雄的那个晚上，月亮变成蓝色的了。

    蓝色的月亮，投着冷意的光。

    像是有什么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像是溺死的蝴蝶被人装进了标本里。

    永恒而美丽。

    *

    “我在看书时，一直都很好奇……月宫的人到底是什么存在，辉夜姬又犯了什么错。”

    梳着姬发式的少女撑着脸，漫不经心地翻着膝盖上的书，一页又一页。

    “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世间万事，不可能每个问题都有对应的答案。

    而并非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

    小剧场：

    水无月永子：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幅打不过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jpg